后,她又在有关部门做领养和户口转移登记手续。
陈通拿来治病得那六万块钱是卖了老宅。
对于市场行情通透的归海遥来说,陈通这间老宅卖得特便宜,直到张仪梅给归海遥一张卡,说是陈通交给社区保管,密码是归海遥身份证上的末六尾。
张仪梅压了压唇口,还是往好的方向说:“虽然陈通……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说这张卡是留给你和陈星。
陈星马上要一年级入学,兴许是给她的学费吧。”
最后一句,张仪梅带丝私心。
作为一名已经是母亲的女性,她希望归海遥这个未婚女性能善待陈星这个可怜的孩子,但她又知道,这对归海遥是极不公平的。
所以,她又多说句:“你也不容易,但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归海遥面无表情地接过卡。
她简单地谢过张仪梅,直接把陈星的户口转到她所在城市自己的名下。
作为母亲家户主的归海遥有直接同意权,作为陈星的新监护人,她还擅自把陈星的名字改为“归海琉星。”
【这样,陈通一生所担忧就成了事实。人死债消,以后这个人就彻底从生活里消失了。】
然而,归海遥也要承认一点。
有些人用美好的童年坚持后半生,而她和陈星却是用一生在治愈童年。
但是,陈星又是幸运的,她不记得亲生的母亲,与陈通的感情也是淡漠的。
何况,她还小,拥有更多可能的未来。
在归海遥离开前,张仪梅还要了归海遥所在街道的电话。
她的意思是归海遥在照顾陈星的过程里若有麻烦,可以请所在街道的社区帮忙,也让这边可以了解些陈星的进展。
归海遥不管对方的心思,只觉得办完事后一身轻。
她看着身边的瘦弱平头小女孩,扯出奇怪地笑:“你放心吧,同你说的一样,我家户口本上就我和她两个人,我们谁都不会扔下对方。
至于学业、以后……我家在H市也有套老宅,卖了给她作嫁妆,应该也够的。呵……何况,我还年轻。”
张仪梅听了她的说法,一瞬间心疼起这个年轻的女人。
然而,她不知道,那句话是为安抚她这个办事人员扯出的安抚话。
同时,她也不知道,归海遥在转移户口时的改名行为,就是对死去陈通的最好、最后的报复。
归海遥在谢过张仪梅等人的帮助后,直接带归海琉星上了车,返回H市。临上车前,她有过挣扎、徘徊、迷茫,甚至最大程度的恶意。
最终,她告诉自己:【我是个人。虽然我流着陈通身上的血,但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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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遥,你这情况怎么能辞职?”学长叶柄游不明白往日的拼命三娘会打出这通电话。他忍不住拨了拨耳朵上的耳机,确认状况。
“学长,我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没办法细说。
另外,我入职期间投入公司得那些小钱,麻烦你帮我折出来,够我一次性还清小房的贷款。”归海遥开着车,回H市的半路上就直接打通电话。
“不行。我不同意。我还记得你要换大房子。”叶柄游怎么都不理解归海遥这种行为,又说,“你作为单身女青年,整日工作又不谈恋爱,咱们的单子也越做越大,提成丰厚,你现在退出亏大了。还有,除非你去恋爱结婚,我才可能同意你的离职。”
归海遥从后视镜里看了下乖巧坐着的归海琉星,笑说:“差不多吧。以前太累了,这次出来Z市办事,两只手机响个不停。
正好前段时间打算出差,我把手上的工作都交接给徒弟,这会回去后连出差的事都交接给她吧,顺道离职。
挂了,学长。”
“哎……”叶柄游直接取下耳机,拍了拍方向盘,在岔口直接转道向归海遥家开去。
一个小时后,归海遥到了熟悉的H市。她先去小市场买两套适合琉星换洗的衣裳,再买几样小菜,最后才带她回家。
她办事要么不做,要么雷厉风行,一套下来直接做完。在她的理解中,办事拖拖拉拉,后续麻烦必定多。
一到家门口,归海遥看到靠在自家门口墙上的叶柄游,苦笑声:“学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心。”
叶柄游的目光从她旁边的小孩身上挪开,抬下巴示意这是谁。
归海遥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先开了家门,请他进去。
她把小屋内的电视打开,让琉星在沙发上坐会,又拿了二瓶水,体贴得把琉星的水瓶打开,转手将另一瓶给叶柄游。
归海遥见琉星喝水,才看向一直等着要解释的叶柄游。
她见他的目光不断地盯向琉星,无奈说:“阳台上说吧。”
转到阳台处,归海遥直接说了:“如今她喊我妈妈,但是户口关系上是妹妹。她八岁了,该上一年级,我得找个合适的工作可以照顾她。
另外,她的情况特殊,需要人看顾段时间。暂时,我不放心把她托给别人。”
叶柄游听完琉星的事,再次瞧向那个安静看电视的瘦弱小女孩……他压了压唇口,直接问:“你不打算结婚找对象了?”
“呵……”连日来,归海遥在这时才真正得笑了,摇头说,“不了。我身边没有几件幸运事。不过,老天总算没把我赶尽杀绝,留了道口子给我。
我有恩人、师长、学长,如今还送来个亲人。”
叶柄游不接受这个说法,想争取她留在公司。
归海遥却已经说:“学长,离职这个想法,不是一时兴起。今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