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想起脑海里诉求者的记忆,蹙眉间,含歉意说:“张姨,我以前不知道饿肚子这么难受,以后我都不敢了。你做饭一定很辛苦,我没吃完过意不去,总要帮点忙吧。不然,肚子好像没饱一样。”
东拉西扯不讲重点,反正就是找借口要收拾。
张嫂不由笑起来,由她帮着收拾。
两人把剩下的盘子端回厨房。张嫂又说:“我炖个养胃的红枣小米粥,等差不多后,你再来吃一碗养养胃。
咱们尽量少吃多餐,一起帮你把这两日伤的胃给养回来。”
“嗯……谢谢张姨。饿肚子真得是太太太……难受了。”容秋荻怕说得太多露馅,帮着收拾后逃回客厅。
这么小会功夫,她已经想很多。
诉求者的成绩不咋地,再过半个月就要高考。
这期间还要发生给女主胡冰亦下药,得罪男二兼反派何鹿祐的任务事件。现在,只要不做下药的事。那么,这个至关重要的时间节点就可以过去。
话说女主胡冰亦被下药,便宜得不是反派何鹿祐,而是男主楚维岚。
作死女配永远都在撮合男女主在一起的道路上狂奔。
【哼哼……】容秋荻暗叨了声,坐到楚外公的对面红椅软垫上。
“秋荻啊,你表哥的事随他吧。”楚外公放下手里的书,摘下老花镜,轻叹了声,又说,“往后你还需要他的帮助,与其同他对着干,不如先顺着。
那个女孩虽说与你同班,但比你年纪大,知事早些……但是,你们终归都还年轻。”
【咿……姜还是老的辣啊。】
女主骆冰亦比诉求者大两岁,已经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依然有向上好学的心,在楚维岚的眼中不正是立志女主的标配,惹人眼么。
不过,容秋荻意外且眼前一亮得是楚外公这一番话,话里更深的含义可太令人觉得有智慧。
若是被怒气冲昏头脑的诉求者定然听不出楚外公话里有话。
但是,作为归海遥的容秋荻一听就明白:
外公不赞成楚维岚和骆冰亦在一起。“年轻”两字,意味着有无限的可能。再有外公做的事,他要求楚维岚一定要胡冰亦毕业后才可以结婚。
大学四年啊……四年间可以发生任何事。
楚外公还要分说,就听外甥女来一句。
“外公,我明白了。”容秋荻微微发黑的目光带着了然的聪慧,与此前发疯癫狂的目光劫难不同,反倒有楚天心在大学时期的睿智。
老人家愣了愣,想起女儿楚天心……若是当年阻止她就好了。
他揉了揉额头,压下心中的遗憾和愧疚,又笑起来:“秋荻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今天生那么大气肯定累了,你回房间好好休息,该复习的复习……明日要上学,再过两周就是高考了,关系你的前途呢。”
“嗯。谢谢外公。”容秋荻起身离开客厅,径直往二楼去。
当她路过一间打开的门时,好奇地看进去,里面是人体模型图、还有等人身高的铜人像,上面绘制奇经八脉、穴位名称等等,无不说明这是中医世家。
楚外公和外婆生有一儿一女。
楚家的人脉好,因为楚外公是杏林高手,一手楚氏三十六针简直能救死扶伤,年轻的时候救过不少达官贵人,在F城乃至周边城市攒下大把的人脉关系。
他们的女儿楚天心和儿子楚天玉都没有继承老人的衣钵,甚至孙子辈的楚维岚都致力于商道,而不是医道。
容秋荻不由自主就抬脚走入医书房,看向高至墙顶的满屋子古籍医书、药典宝籍,还有靠南墙,从房顶到落地得一溜朱漆中药柜……心里竟觉得可惜,可惜到令人有落泪冲动得那种可惜。
她顺手抽个摆放“附子”的药屉,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自楚外婆过世后,楚外公就已金盆洗手不给人看病。甚至楚天心病了,他都只给她开过些养神药方,温补一类居多。
多数时候,楚外公会叫女儿去大医院做检查,而医院里有不少他的得意门生。
奈何楚天心的心病大于体弱,或许她早就察觉容生有外遇,在常年的负心情积压下,最终得了病,不断被张可佳的电话骚扰,后期还直接被找上门,终是气倒在床。
楚外公赶去时,女儿已经被送进冷冻室,直到葬礼入殡才看上一眼。那段时间,容生封锁各方的消息,断了他再见女儿一眼的机会。
至那以后,楚家得这间书房,再不见外公的身影。
“小小姐,你要拿什么吗?”张嫂上来打扫,见容秋荻抓本书在发呆。
容秋荻抚摸《内经》的古典封皮,回神后又把书放回书架。这书栏旁边还有好几本现代版的内经注释。
“小小姐要看医书吗?楚老先生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张嫂欣慰地说。
容秋荻轻轻的带着不舍地摇了摇头。
她从诉求者的记忆里知道,楚外公现在都不住楼上,专门住楼下,他是不想再进这间书房。
她抿了唇,轻扯唇角道:“张姨忙吧。”
出了门,容秋荻回头见张嫂正用抹布以及油料在擦拭涂抹铜人,以及她身后那一柜子闪闪发光的医书,莫名就是有股吸引力,以及想做些什么的冲动。
突然,她脑子一热,下个决定:“相柳,我想学医。”
“宿主不是会计、国贸双专业吗?”相柳没有用惊讶的语气。
因为宿主得这个决定在祂的数据预测内。
宿主向来好学,好学令她的人生变得丰富、且拉大生命的宽度,继而延伸生命的长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