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斯笑了,被气的。他说:“我倒认为公爵的意见才是欠妥,不如先请公爵去曼迪斯塔里深思熟虑一番,再接着回来开这个会议,公爵觉得如何?”
曼迪斯塔是利比亚关押穷凶极恶的人的地方,但听说只要是进去了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过,而且曼迪斯塔已经有很久没有兽人进去过了。
那位公爵的脸霎时白了下来。
通过安德斯强硬的态度,似乎其他贵族终于意识到了他们对面坐着的究竟是谁。那是一国之主,是统治了这个国家几百乃至千年的人,他们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质疑国王的决定。
贵族们沉默了,安德斯满意一笑。如果说贵族们有什么最让他值得称赞的地方,那就是他们懂得识时务。
就这样,顾翎的身份算是定了下来。她不属于皇家护卫队,也不听命于任何权贵,唯一能对她发号施令的,就只有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
贵族们对于贴身护卫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想法,但国王岂是他们可以任意拿捏的,皇家护卫队的存在或许就是国王最大的容忍。
看似贵族们的权力逐渐大了起来,甚至能和几位将军平起平坐,但实际上只要是国王的决策,他们就从来没有撼动过半分。
顾翎的事算是一个警告,随着国王身体的恢复,安德斯不允许有人再来挑战他的忍耐限度。所以贵族们只得夹紧点尾巴,不能让国王揪到他们的错处。只是又有多少人会因此睡不着觉就不关顾翎的事了。
洛普达起得早,吃了早饭后就在园子里浇花逗鸟。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跟他说:“公爵大人,不好了!”
洛普达不急不躁,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管家的面色有些古怪,只是说道:“总之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二小姐也在那儿!”
管家带着洛普达来到了后门院子里,一个少年背对着他跪在地上,头上粉色的尖耳朵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微微一动,身后还跟着一条粉色的尾巴。而珊娜正面色凝重地站在他面前。
洛普达心想他的乖孙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是有什么事要求他,还是只是回来看望一下他这个老头子?那他应该露出个什么表情?
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就见那少年转过了头看向他,却不是他的乖孙。
洛普达看见那眉那眼,吸了口气,“这,这,”然后抖着手指着他问珊娜,“你的?”
珊娜摇头。
赛德修斯正好起床,打着哈欠路过,就被洛普达远远一指,“那是你的?”
赛德修斯也才看到赫伽,他震惊地反问道:“您觉得可能吗?是谁的不是一目了然?”
望着赫伽那与他大哥五六分相似的脸,赛德修斯头痛扶额。这人是从后门被扔进来的,喜欢从后门进来的就只有那小子了。一想到才刚缓和的关系又要变僵,赛德修斯看向珊娜,意思是交给她了,他心累的不想管。
洛普达也想到了,那口气硬是上不去也下不去,最后是管家及时给子狐老爷吃了药,洛普达才好受了些。
他面色疲惫,对珊娜摆了摆手,说:“二丫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洛普达他们的出现,赫伽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他或许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或许他对这些素未谋面的家人没有过多的感情,同样他们对自己也并无好感。但说不定他们会因为血缘关系,给予他一些好处,毕竟这是他应得的。
珊娜叹了口气,对她那个不靠谱的大哥,她也不好过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心疼她的小侄子。
“你先跟我来吧。”
赫伽这样的身份,珊娜不能把他扫地出门,赛德修斯又很介意他的存在。所以珊娜只好先把他安顿下来,没有对外说明他的存在,只等着克里维斯回来了再商量。
关于圣灵果的下落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卢卡从双月湖里出来后脸色很不好看。一是因为湖中的寒气她只能勉勉强强抵挡住,虽不至于要命,但也让人很不好受;二是这个禁闭明明确确地告诉了所有人,她作为护卫队长的重大失职。虽然精灵王只是罚了她禁闭,并没有撤掉她的职位,但她心里却对此很是介意。她向精灵王许诺会尽快找到圣灵果,并发誓要让那个偷盗之人付出代价。
白微在一旁,听到这话冷冷一笑,只希望卢卡以后不要为说出这句话而后悔。
卢卡找了几天一无所获,白微心想莉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偷走,应该不会会留下线索给她,于是放心地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
话都已经放下了,自己还是一筹莫展。就在卢卡心急如焚时,一个小侍女犹犹豫豫地出现在了艾利修面前。
“怎么了,露莲?”艾利修看向白微和那个惶恐不已的小侍女,问道。
白微行了一礼,答道:“回王上,我看见这位侍女一直徘徊在门外,问她原因又不肯说,只说要来见您。我见没办法,就自作主张地把她带来了,还请王上恕罪。”
“无碍,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艾利修看着小侍女,目光中并无责怪之意。
小侍女看向艾利修温和的目光,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嗫嚅了半天,才说道:“王上,我,我知道圣灵果在哪儿。”
“哦?当真?”白微装作有些惊喜的样子,追问道:“在哪儿?”
小侍女像是有些害怕,又不说话了。艾利修见此问道:“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别怕,有伟大的精灵王在这儿,你可以勇敢地诉说你所知道的一切。”白微在一旁鼓励道。
小侍女知道精灵王温柔和煦,精灵们有什么困难,精灵王都很乐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