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算不得什么。”
“我真傻,真的,哪里散心不好,偏要来这里风餐露宿。”
褚持打起精神嗤嗤笑:“咱四儿总算悟了。”
百里清先天不足,通过后天锻炼体质虽有改善但也有限。他也想不顾别人目光惬意躺下,但见不远处的郎玉安靠在一块大石板上,面色惨白,看着分外可怜。百里清凤眼放光,哦豁,这还不得抓紧过去奚落一番。
“哟,我道耳边这么清净,少了些叽歪吠叫,原来是某人倒下了呀。”
郎玉安最不想叫他看到自己虚弱无能的一幕,愤愤偏头。
“怎的不说话?哎,你看你就是要强,没那本事偏要掺和。”百里清啧啧摇头。
去小溪边打水回来的郎家小厮见状维护道:“百里公子,我们郎君是不小心吃到有毒的野果坏了肚子才这样的,您大可不必落井下石。”
原来是这样。
“郎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管不住嘴呢?”百里清状若唏嘘,不怀好意的盯着郎玉安看,见他紧闭双眼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撇嘴,“嘁,无趣。”
“哎,你光给他擦汗有何用?这家伙得吃药。”
小厮鼓起脸敢怒不敢言,他们来得匆忙,忘了带解毒丸,这荒山野岭的上哪里找药去?郎君又不肯下山。
都怪百里公子和郎君打赌!
百里清见这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狰狞的说:“我那儿有药,姓郎的,你求我啊。”
“……百里二,你别太过分。”郎玉安咬牙。
“哼。”百里清还不至于见死不救,打发郎家小厮去找阿威取药,他盘腿坐到郎玉安旁边,得意道:“姓郎的,你人情欠大发了,哈哈。”
“哎呀,你不会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不吃药吧?”
郎玉安也想拒绝,可腹中绞痛让他不得不低头,“郎某谢过百里兄了。”
“救命之恩呢,你当然该谢。”百里清笑眯眯的受了,心情美妙的回到自家小伙伴这边。
都是精力充沛的大小伙子,歇息一阵都恢复过来,也有力气说话了。二三十号人聚在此处,吵吵闹闹,空气都燥热了几分。
朱有嚷嚷着中午干粮吃得嘴里干巴,晚饭要弄得丰盛些。众人深以为然,邝燚拾掇好弓箭准备去猎些野物加餐。分幽社的见了颇为心动,一位脸庞圆圆的小伙羞涩的发出组队申请,“小弟身手一般,还请邝兄关照则个。”
邝燚秉性直率,见他言语真诚,颇为心喜,大手一挥:“这有什么,跟上!”
小伙忙不迭追上去。
两人的互动宛如破冰之锤,将聚奎社和分幽社中间隐形的隔膜瞬间打破。
双方不约而同的想:算咯,至少今晚和他们和谐相处叭。
虽不至于立马无话不谈,但也偶有交谈了。
一顿饱饭后,朱有拍拍肚皮喟叹一声,好饱。
夜幕低垂,空地上升起火堆,朱有盯着燃烧的火焰,提起话头:“老大,你听说过‘云雾山鬼火’么?”
此话一出,少年们徒然兴奋起来。神鬼轶闻最能刺激他们的神经,尤其云雾山离这边不远,更显恐怖氛围。遂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朱兄,你快给咱们说道说道。”
朱有咂咂嘴,神神秘秘的讲述起来,“传说有个书生……”
夜风吹过山间林木,一阵沙沙声响起,配合朱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众人既害怕又忍不住细听,两社不分你我越挨越近。
“嚯!原来如此。”
“娘耶,书生最后怎样了?”
“……”
“好可怕,谁还有更刺激的?”
王德正坐在暗处心急如焚,这该死的鬼故事还越讲越没完了!原计划待众人熟睡之际将准备的那东西放出来,定能制造许多伤亡……他们到底何时闭眼!
“哈……欠,什么时辰了?”
“说不准,还早罢?你们再讲讲方才那个狐娘子的故事呗?”
“噫~原来柳兄好这一口么?”
“……”
王德正百般劝说他们早些入睡,却根本不能阻止夜谈兴起的年轻人们。他麻木的听着众人讲了一轮又一轮的鬼怪杂谈、香艳传说,直到天色熹微才将一群人熬睡。
他顶着硕大的黑眼圈,装作小解,到密林深处模仿布谷鸟叫了三声,不时有相合声传回,事情妥了。
熟睡中的众人还未发现危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