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交给我吧。”
霍书蔓走过来揽着纪荷往沙发上坐,笑说:“姥爷和舅舅在书房呢,延之哥他们还在楼上。”
霍敬航一见着纪荷,整个人就正正经经地坐了起来,他可不像霍书蔓那样随意,他对纪荷有天生的敬意,老老实实喊了声“纪老师好”。
陆小姑瞪霍敬航一眼,“这会儿就老实了。”
陆母在这时从厨房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素色,但丝毫不减高雅气质。
纪荷站了起来,笑着喊道:“伯母好。”
陆浔之姿态松散地靠在单人沙发上,掀起眼皮,淡淡看了眼陆母。
陆母朝纪荷点头,对陆浔之说:“去书房。”
旋即吩咐佣人去厨房端了碗温度适合入口的浓汤出来。
陆浔之不冷不热应了声,人还是坐沙发上没动。
纪荷在除了陆浔之以外的几双眼睛注视下,艰难地喝完了这一小碗汤。
她把汤碗还给一旁站着的佣人,脸颊早已烫得要着火似的。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这是不喝完也得喝完。
霍书蔓贼兮兮地贴近纪荷耳朵,“嫂嫂,据说喝了这个易孕。”
她瞎说的,这汤里的药材是特地从南方挖来的,只是补血益气而已,喝了对女性身体好。
纪荷控制住脸部表情,有随女士这样一个爱喝汤的母亲,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汤有什么作用,但听着霍书蔓这话,她还是红了脸,悄悄瞥了眼陆浔之。
他低着头,手上正剥着颗橘子,神情不明。
陆浔之忽然站了起来,捞起两个橘子往霍家姐弟身上扔,扔得精准,接得人也稳稳接在了手上。
紧接着,陆浔之迈步,冷冽的雪松气息靠近了纪荷。
她抬起眼,仰视着那双黑如深潭的眸。
在纪荷以为陆浔之要和她说什么时候,手里突然被塞进个凉凉软软的东西。
她低头去看,原来是剥好皮的橘子。
下一瞬,头顶被揉了几下。
陆浔之轻淡的嗓音落了下来,“和她们玩会儿,我去书房。”
纪荷微微晃了下神,心间的甜意悄然荡漾开。
“哥你偏心,就给嫂嫂剥不给我俩剥!”霍书蔓大声嚷嚷,脸上没半点不悦,“这婚还没结呢,偏爱就这么明显啦?”
陆浔之扫了霍书蔓一眼,而后只给她留了个背影。
霍书蔓故作夸张地抱紧手臂,可怜巴巴地说:“嫂嫂,哥他凶我。”
估计刚才骗纪荷说那汤易孕被她哥给听着了,这是在警告别乱说话呢。
纪荷扬唇笑,把橘子掰成三份给了霍家兄妹,剩下一份放在自己手中,没舍得吃。
本在聊天的陆母和陆小姑听见了小辈们的动静,齐齐看了过来。
纪荷不经意间对上了陆母十分淡然的一张脸,立马压住了翘起的唇角,和霍敬航一样,端坐起来。
到了开饭前,陆浔之推着坐轮椅的陆老爷子出书房,身旁站着的中年男人正是陆父,久居高位,气质不怒而威,无端地给空气中制造了一种凝重压抑的气息。
就连上一秒还在闹腾的霍家姐弟,一见着从陆父,立马就变得安静乖巧了。
纪荷站起来,朝着他们的方向喊人,语言和姿态都做到了大方得体。
两位长辈都微微颔首,她暗自吁了口气,松了松攥紧的手,满手心的薄汗得到了疏散。
陆延之一家三口也下了楼,陆大哥倒是个温和儒雅的人,牵着女儿主动和纪荷打了招呼。
“斐斐,叫人。”
“纪阿姨好。”今年六岁的陆斐斐粉雕玉琢,笑起来像个小天使,眼睛和黑葡萄似的,可爱极了,连嗓音都很甜。
纪荷满目柔和,温声笑道:“你好,斐斐。”
陆浔之抬起眸,看了眼纪荷。
纪荷发现,这个家里,只有霍家人才话多爱笑,如果没有陆小姑和霍书蔓调动氛围,简直就和领导在一起吃饭没什么区别。
“不合胃口?”
纪荷正慢吞吞嚼着米饭,耳畔冷不丁响起陆浔之低低缓缓的声音。
她下意识扭头,两个人一下子靠得很近,陆浔之清爽的呼吸痒痒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心跳陡然慢了一拍,这样近的距离,还是头回。
纪荷双颊发烫,热意蔓延至耳根,她看着陆浔之年轻英俊的脸庞,眼睛像是被蛊惑住了,视线黏在他的脸上。
陆浔之嘴角噙着笑,也不躲,任她盯着看。
虽说大家都在低头专心吃饭,但坐在纪荷另一边的霍书蔓还是注意到了这俩人之间怎么说都很暧昧的氛围。
她瞄了眼主位上的老爷子,然后悄悄拍了下纪荷的腿。
纪荷猛然回神,对上陆浔之似笑非笑的眼,想也没想就转回头,迅速打量了圈席上的人,看他们都像没注意到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果然,男色容易让人冲昏头脑。
她用公筷给霍书蔓夹了块无骨鱼肉,低声道:“书蔓,谢谢你。”
霍书蔓冲她眨了眨眼,笑容璀璨吃了那块未来嫂子夹来的鱼肉。
纪荷无声一笑,放好公筷一抬眸,不期然地和对面陆延之的妻子黎颖对上了视线,那双极具东方韵味的丹凤眼里的冷傲看得她心微沉。
那双眼睛中还着别具意味的东西......
她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正视着对方,不卑不亢地冲她淡淡一笑。
旋即垂下头,暗自吁口气,有些出神地盯着饭碗。
她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