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
许沅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倒热水给自己冲了杯板蓝根。前天晚上,挂了周敛的电话后,她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在飘窗上睡了一夜,一直到早上才被冻醒。
江城早晚温差大,许沅住得又离市中心远,建筑物比较旷。别看白天太阳晒得人发懵,晚上穿堂风一吹,汗毛都得竖起来。
一个人在外,最忌讳的就是生病了,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人照顾,还得自己动手。
因此,一有点感冒的迹象,许沅就板蓝根、热水、小棉巾统统招呼起来。在这点上,许沅从不叛逆,是标准的“妈妈的乖宝宝”。
闻着板蓝根略带苦味的清香,稍稍放凉后,许沅便端着杯子来到了公司的茶水间。难得的休息时间,大家伙都集中在这儿大倒苦水。
一走进去,一股浓浓的咖啡味儿扑鼻而来,夹杂着少许的绿茶香。看来这两天大家跑得不轻,都靠这黑东西吊着命了。
许沅径直走到正在吹水的胡晓曼的身边,茶水间里只有一把椅子,此刻就在胡晓曼的屁股下面。
黄锦在管理员工方面很有一手,茶水间里不安排座椅,正好省得人都躲里面聊天去了,站时间长了,人嫌累自然会回办公室去。
许沅刚站到胡晓曼身边,胡晓曼那狗鼻子就灵敏地抓住了这与众不同的药香来。她使劲地嗅了嗅味道,是熟悉的板蓝根味,便朝许沅问道:
“你感冒了?”
许沅摇了摇头,老神在在地说道:“暂时没有,先预防着。”
胡晓曼冲她竖了竖大拇指,真心佩服许沅这小心劲。随后,她看着都有些发蔫的大伙儿,颇有些豪情万丈地感概道:
“看看咱们被折腾的样子,各个老弱病残的……”
结果,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宋嘉月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和工作了一天灰头苦脸的大家不同,宋大小姐依然保持着光鲜亮丽的外表。
只见她手腕上戴了个新款的卡地亚满钻手镯,闪闪发亮,不由得人不去注意。
见她过来了,有人赶紧招呼道:“嘉月,快过来坐!”说着,就推搡着胡晓曼,让她把椅子让给宋嘉月坐。
“晓曼,你都坐那么久了,给嘉月坐会儿吧!”
不少人跟着附和,胡晓曼碍于情面,只得把位置让给她。宋嘉月倒是不客气,丝毫不注意胡晓曼充满怨气的脸庞,一屁股便坐了下来。
于是,站在胡晓曼身边的许沅也被顺理成章地挤到了边边。好巧不巧,这位置正好对着空调口,冷风又呼呼地对着她的脖子吹个不停。
许沅和宋嘉月上大学时就是同班同学,大一的时候还在一个寝室住着。虽然上了大二时,宋嘉月就搬到校外自己租房住。
但许沅算是比较深刻了解她大小姐脾气的人,她安抚地拍了拍还在生闷气的胡晓曼的肩膀。只听大家拍着宋嘉月的马屁:
“嘉月,还是你厉害,这才两天,人家就答应给你专访了。”
听闻同事的恭维,宋嘉月轻轻一笑,顺便抬手拨弄了一下头发,有意无意地露出手腕上的卡地亚。她装作十分谦虚的样子说道:“我运气好,正好是我爸妈的朋友罢了。”
她这么一说,立刻有同事艳羡地说道:“你爸妈真好!哪像我们,一问人家就说没空!”
“是啊~~我联系人家,人家连面都不见,直接就给拒了。”
“直接拒了还算给你个痛快,你知道我怎么回事吗?”
“人家说预约见面最少要等两个月,再等两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讲着这两天碰到的壁,宋嘉月一边听着,一边眼睛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她最享受这种别人都苦哈哈,只有自己轻轻松松、漂漂亮亮的样子,越发得意了起来。
许沅在一旁听着,心有戚戚。看样子,除了命好的宋大小姐,大家都是连面都见不到的状态。
许沅琢磨着,自己还是挺幸运的。最起码,周斯于愿意给自己这个机会见上他一面。这样,就算约不到专访,日后黄锦问起来,自己也算是有个交待。
这样一想,许沅顿时觉得手中的板蓝根还挺甜的,赶紧来上一口。
这时,有人注意到站在角落的许沅正在小口小口地嘬着杯子里的药水,还一副喜滋滋的样子。
那人嘴巴贱,也许是见许沅没和大家一起愁眉苦脸,心里有些不爽,非得阴阳怪气地刺她一句:
“我说许沅,怎么那么开心啊!维森的大门让你进了吗?”
许沅突然被人叫了名字,她心大,就顺嘴说道:
“进去了进去了,可大了!食堂饭菜特别香!”
那人没想到许沅完全没当一回事,竟被话堵了一通。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没面子,便又挑起许沅话中的刺来:“哟!还吃上了!”
“人周总见你了吗?”
许沅没听出他话里的不满来,老老实实地回道:“维森的前台说把我的名字放进预约名单了,让我这周等电话。”
“什么!”
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同事们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你约上周斯于了?”
大家的反应让许沅吓了一跳,看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表现。连宋嘉月都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许沅生怕大家误会,赶紧解释道:
“没有没有,只是能见他一面而已,能不能约成还两说呢!”
许沅还是职场新人,班都还没上明白呢!当然不清楚,在江城的社交圈,即使只是见周斯于一面也够拿出去吹牛了。
宋嘉月就不谈了,她爹妈人脉广,找了个面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