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张仲秋喘着粗气,猛地睁开双眼,心脏止不住的悸动,自从离开老家后,再也没有梦见过那儿了。
他想起梦境中的场景,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回到现实中,梦后的疲惫感一下涌了上来,看了眼时间还早,正准备闭上双眼睡个回笼觉。
一分钟之后
昨天发生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张仲秋脑海中放映,他终于想起二楼还有个麻烦的家伙,拖着无力的四肢,从床上爬起来。
尽量放轻脚步,来到二楼,懒人沙发上的少女仍旧是昨天入睡时的姿势,厚实毛毯将其玲珑的身材遮盖,小脸酣睡得微微发红,嘴角翘起,显然还沉醉在美梦中。
张仲秋盯了会阿桂,见其完全没有苏醒的趋势,下楼洗漱准备上早自习。
......
早自习结束后,学校开大会,在家上网课的张仲秋自然不用守在屏幕前,他走进厨房做早餐。刚煎好鸡蛋,就听见外面一阵丁铃当啷,探出头一看,阿桂被毛毯缠住,连滚带爬摔下楼梯。
四目相对,阿桂尴尬地朝着张仲秋傻笑。张仲秋见她还有心思朝自己傻笑,明白阿桂没有受伤,收回目光,回到厨房里。
见张仲秋没有理会自己,阿桂赶忙爬起来,从与毯子的缠斗中挣脱。
她躬身轻嗅,被一缕清香所吸引。
寻寻觅觅,在看到阳台上兰草下的马克杯时,阿桂双眼发亮,小心翼翼捧起杯子,清澈透亮的液体倒映出少女娇憨的面容,尽管里面的液体不足半杯,她还是满心欢喜。慢慢踱步到厨房,找到榨果汁的张仲秋。
“阿秋,这是给我的吗?”阿桂双手端杯,小鹿眼眨巴对着张仲秋,面上羞涩。
“你昨晚不是嚷嚷着要喝花露,这玩意暂时还勉强吧”,张仲秋状似不在意,“不过阿秋是什么鬼...娘兮兮的”。
确认是给自己的,阿桂慢慢将不足半杯的花露喝完,舌头还意犹未尽地舔食杯内。
“我是阿桂,你当然就是阿秋呀!”
张仲秋微抿嘴角,强迫自己将眼神从阿桂粉嫩的嘴唇上移开,不再纠结称呼。
结束上午的课程,张仲秋摘下耳机,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瞄一眼手机,果然新一轮检测开始了。
客厅里,阿桂抱着小兔子睡得正香。
早上张仲秋询问她是否吃早餐,被一口回绝,刚刚饱腹一杯花露的阿桂一脸餮足。当张仲秋再次谈起阿桂的身份时,少女没有第一次的配合,闭口不谈,只是将小脸埋进沙发上,没到一分钟,呼吸就变得平稳。
张仲秋在沙发前驻足半刻,最终还是没有叫醒阿桂。
——
张仲秋接到父亲的电话前,刚挂掉李欣女士的电话,摇头不禁感慨两人的默契。
“自己在家还好吧。”张博仁关心地询问儿子。
“嗯,放心吧,刚跟李女士打完电话,今天最后检测一次,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小区就会开放了。”张仲秋心不在焉回答父亲的话,边跟着排队检测的人往前挪步,心里惦记着家里的阿桂。
“那就好,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我和你妈过两天就回去”,张博仁对自家儿子还是很放心的,没把老廖的话当一回事。
这时,沙发上的阿桂猛然惊醒,从自己诞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做过梦,但是努力回想刚才梦中的情形,脑海却是一片模糊,只仿佛听见孩童的笑声。
阿桂将小兔子抱紧,玩偶身上传来淡香,让她平静下来,躺着发了会呆,她蹑手蹑脚靠近张仲秋的房间,房门敞开着,但不见人影,阿桂在门口站定,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迈出了小脚。
张仲秋的房间不见凌乱,收拾得很整齐。
阿桂一进房间就被中央的顶灯吸引,星星形状的吊灯被蓬松云朵拥簇在中间,交错相坠,将冷硬的房间中和。
望着中间的星星,阿桂脑中闪过几个片段,一个小男孩坐在角落里堆积木,对周遭大人的话语毫无反应,男孩抬起头来,俨然是孩童时期的张仲秋。
脑海中一丝疼痛叫醒阿桂,不再仰头望灯,待在原地休息片刻后,她再没有探索的欲望,径直离开。
阿桂浑浑噩噩找寻着张仲秋人,但是一无所获。
梦中的场景,以及刚才在张仲秋房间中浮现的画面,都提醒阿桂,自己与他之间一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现在自己却把人给弄丢了。
阿桂眼中泛起阵阵涟漪,再受不了原地坐以待毙......
“不是...不是......”
阿桂循着张仲秋身上的味道一路找到队伍外,原本还能清楚嗅到的凌冽木质香,混入人群中,如游鱼入水,再不分明。
阿桂只能一个个看去,随着目标的丢失,她渐渐陷入焦躁的情绪里,额角冒出汗珠,浸湿了头发。
张仲秋此时距离检测不过四五个人,正准备往前走时,后背狠狠被人给撞上,他止不住得往前一趔趄,腰间被胳膊紧紧环住,浓郁发苦的桂花味把他所笼罩。
张仲秋回过身来,阿桂鬓发凌乱,被汗沾湿在额角,眼眶发红,一层水雾浮在眼底。
张仲秋眼里满是疑惑,迟疑着,欲伸手揽过阿桂安慰时,对上后面排队大叔的眼神,他手一顿,越过阿桂肩膀,转向自己脖子,假装挠痒。
阿桂被这一带,整个人扑向张仲秋怀中,脖子被他的胳膊锁紧,头贴靠在其胸膛。
阿桂小脸一红,没有丝毫反抗,甚至将头再埋深一点,闻着张仲秋的味道,整个心安定下来。
“你先在旁边等等我,马上就到我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