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王红英摸到二妮浑身滚烫时,她已经人事不省了,不管王红英怎么拍打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王红英颤抖着手伸向二妮鼻下,一点微弱的气息证明她还活着。
“还好,还好。”
王红英拍胸安慰自己,抱上小儿子出门找人帮忙。
几百米远的村中央,桂花树不安的抽动枝条,看起来比原来更加茂盛。
“笃笃笃”
“怎么了?”
张鸿影打开门发现是二妮妈,还抱着她那个宝贝的小儿子。
“太太,我家二妮不知道怎么了,浑身发烫,你快点去看看吧。”
等二人赶到时,王红英家院门大开,床上空无一人,而这时,远处升起点点星光,吸引二人的注意,那是村里桂花树的位置。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里的惊惧。
同时,村里家家户户都被那处泛光照射醒来,纷纷看向光源处。
但是没有一个人到现场去一探究竟,有好奇的孩子看到是桂花树的位置,闹着要去看,也被他们父母拉着,待在家里。
村里那棵桂花树从长塘村建始就存在,没人知道存在了多久,平时大家都只当它是平常树木。
只有少部分年事已高的村民知道那树不简单,有灵性。
慢慢的一代传一代,虽说现在没人知道桂花树怎么有灵性,但是大家还是对其保持着敬畏之心,在今夜如此异象的情况下,无人敢去探究。
除了张鸿影和王红英。
他们两人在没发现二妮身影,又见到那异象后,就往村中央去。
桂花树前,二妮的小小身子被一朵朵桂花托起,浮在半空中,从远处看来的点点星光原来是一片片发光的桂花瓣,不断朝二妮的身子涌去。
二人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
王红英捂嘴吞下惊叫,她还记得这里的规矩,唯恐吵到神灵。张鸿影还算镇定,但究其眼底,还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桂花越来越多,二妮被花瓣给完全包裹住,一阵光芒大盛,空中的花瓣茧房消失,光亮不再,花瓣缓缓飘下,桂花树又恢复往日的宁静。
只是,
二妮也随之消失。
王红英眼睛四处乱瞟,都找不到自家二妮的身影,她身子垮了下来,解开身上绑着儿子的系带,把他放在地上,第一次没管儿子的哭闹。
缓缓屈膝跪下,向着桂花树的位置磕头,桂花树坦然接受,每磕头一下,树叶间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仿佛在回应。
最后一下,她狠狠撞在地上,额头起了红印,眼角滑落一滴泪珠,渗进土地不见踪迹。
“然后我就会在每年桂花花期来临时醒来,随着花期结束沉睡。我没有记忆,以为自己就是那棵桂花树的伴生精灵。”
说着说着阿桂顿了下,“直到今年,突然在这里醒来......在花期还未到的时候。”
张仲秋再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狠狠箍住,生怕她在下一秒就会消失。
阿桂这次没有挣扎,随他抱去,把自己再往张仲秋怀里嵌了嵌,脸贴在他胸口,耳边传来心跳声“砰砰砰”,闭上眼享受充满温暖的怀抱。
抱了好一会,张仲秋调整了下僵硬的姿势。
“现在还一定要回去吗?”
阿桂睁开眼:“要回去的。”
“可是你已经想起来了,还回去干吗?就......留下来不行吗?”张仲秋退开一些,却仍然扶着阿桂的肩膀,视线固定在她脸上,执意问她。
阿桂扭头去看桌上的桂花盆栽,上面的花朵已经开的灿烂,颜色也愈发鲜艳。
“看,盆栽里那个小桂花,能反映出我本体的一些情况,因为我是不在花期突然苏醒,所以发生了一定的变化,现在必须得回到长塘村里去看看。”
张仲秋急切的问:“那对你有影响吗?所以你原来才会莫名其妙晕倒?”
“不是的,”阿桂把手放在张仲秋的手上面,安慰他,“那是因为我吸收了你的血你忘了。”
张仲秋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阿桂要回去,他开始思考路上需要准备的东西。
得先去做个检测,表示自己健康,虽然现在没查的没有以前严格,还是以防万一比较好,还得......
“阿秋。”
“嗯?”张仲秋看向阿桂抚摸自己的手,有些瑟缩。
“你说想我留下来,为什么呢?”
阿桂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上挑的眼尾带着一丝媚意。
张仲秋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看阿桂,嘴里开始胡乱说着回去要带什么东西,又说要去给阿桂拿今天收集的露水。
阳台上的马克杯此时就在桌上,里面的露水也早就被阿桂一饮而尽。
再没什么借口可找,张仲秋想跑,阿桂的问题把他问懵了,他没想到刚才自己情不自禁说出口的话此时会被反问回来。
张仲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就要拿下来,被阿桂一把摁住没动。
阿桂又向前蹭,两人距离没有刚才拥抱的亲密,但是空气中漂浮着一层暧昧因子,把氛围推向不明,张仲秋的耳朵受到其感染开始发红,慢慢往脖子蔓延。
阿桂手上稍微使劲,止住把不断退后的张仲秋,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看向自己。
终于,
两人鼻尖轻轻相抵,目光纠缠在一起。
空气中浓郁的桂花香朝张仲秋席卷而来,仿佛化成一双无形的手,把他紧紧缠绕起来,让他再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