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山梨园,梨花摇曳,绚烂胜雪。
一片花瓣被风吹落,飘飘摇摇,在空中回旋飞转,最后落在了峭壁旁的梨园禁地之中,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身上。
女子依偎在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怀里,二人脸蛋均微微发红,男子紧了紧搂着女子腰的手,轻声呢喃:“雁儿……”
玉芙蓉便在此时恢复了意识。
“雁儿……”
男人暧昧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玉芙蓉怔了怔。
她方才不是喝下了毒酒吗?
怎么还活着?
“雁儿,冷不冷?”
男子侧了侧身子,一吻落在女子额间。
玉芙蓉:“……”
这又是哪里来的采花贼?
摄政王的人马已将玉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是怎么进来的?
再说了,这时候她的头不是应该已经割下来,被爹爹送到摄政王手里赔罪的吗?
难道事情出了差池?
玉芙蓉心下一急,下意识起身,这才发现自己除了有意识之外,全身上下都僵硬得像一块大石头。
糟了,她被人点了大穴!
“雁儿,怎么不说话?”
男人再次开口时,玉芙蓉才反应过来,这人好像一直管她叫“雁儿”,而不是玉儿,芙儿,也不是蓉儿。
雁儿是谁?
抱着她的男人见她闭着眼睛不动,笑了笑将她抵在了树干上。
玉芙蓉:!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冲开穴位要紧。
她当下便凝神聚力,将所有力量都汇集到丹田,很快,她就绝望地发现,自己不仅动弹不得,连七经八脉也被人封死了。
“……”
还不如直接被毒死算了!
摆烂了几息,玉芙蓉调整心态,重新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坐以待毙不可取,要是被这种男人玷污了,她大概率会黑化。
黑化……貌似太过孤独了。
玉芙蓉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她摒除杂念,控制着体内微弱的气息,将之全部聚集在下焦、丹田及脏腑三地。
奇怪,经脉不像是被人封死的,而像是……从未打通过。
不可能……
终于,多次行气通脉之后,玉芙蓉指尖动了动,勉强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
男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但她的目光飘到了银灿灿的梨花之上,一朵接一朵,一簇又一簇。
玉芙蓉再次怔住。
这不是长安,她喝下毒酒之时,窗外还下着雪。
梨花遍野,春风拂面……这是哪里?这个男人是如何突破重重包围,将她带来这里的?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道尖锐的痛感忽然从头顶传遍全身,紧接着,许多陌生的画面一股脑冲进她的脑海,玉芙蓉承受不住,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僵硬和脑中的痛感慢慢散去,再睁眼时,抱着她的男人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解开了她的衣带。
属于另一个女子的肚兜映入眼帘,玉芙蓉顿了顿,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雁儿……”
男人喘息着,口中不断唤着“雁儿”,那双不安分的手又慢慢上移,似乎想要解开她的肚兜。
恰好此时,玉芙蓉恢复了气力。
她扯了扯嘴角,按住了男人的手臂。
“你是……司翊亭?”
男人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一直没出声的女子会突然发问。
不过,当他抬眼,对上玉芙蓉那双明媚的眼睛时,又立马恢复了先前温柔的模样。
“怎么,雁儿这是意乱情迷,不认识我了吗?”
玉芙蓉:“……”
她轻笑一声:“还好,我认得你。”
在她刚刚接受的记忆里,有眼前这个男人,也有他口中的雁儿。
雁儿名金雁,是苜叶书院金朔先生的女儿,也是苜叶村的村花。
金朔先生有一爱徒,名司翊亭,原先与金雁有婚约,上个月中了举,被林州刺史之女萧晨看中,又定了亲事。
金雁打小就喜欢司翊亭,眼看心上人被抢走,她不顾男女之妨跑去表白,结果……不仅被司翊亭婉拒,还被萧晨发现,明里暗里将她羞辱得无地自容。
心灰意冷之时,朝廷来人选秀,金雁心想,司翊亭是官,萧晨是官家女,自己若当了妃子,身份地位就能在这两人之上。
单纯幼稚的她并没有想着对司翊亭和萧晨做什么,她只是恨萧晨的高高在上,恨司翊亭的爱权附势,因而没有多想就踏上了选妃之路。
她要站在顶端,藐视他们,让他们害怕,让司翊亭后悔。
选秀第一回合简单粗暴——比美。
连金雁自己都没想到,精心打扮之后,她在比美环节拔得头筹。
站在台上,享受着众人赞叹的目光,她发现司翊亭也正目光灼灼望着自己,她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而司翊亭事后也找上了她,他说:“皇宫不是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地方,一入宫门深似海,其中的尔虞我诈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你生长在江南水乡,喜欢自由自在,去了皇宫,会被圈死的。”
金雁看出来司翊亭舍不得她了,沾沾自喜道:“你是我什么人呀?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
后来,她收到了一封信,署名司翊亭,信上说,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