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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3)

秦悦倚在门侧,戏谑地看他:“在朝序爵,在野序齿。论年纪我比你长两岁,便是以我为尊,你还得叫我一句姐姐,懂么臭弟弟。”

秦子游生平第一次被宅里人这样对待,况且这人还是他从没放进眼里的秦悦,除了愤怒之外,他更多的是震惊。

惊于一向孤僻温顺的秦悦会有此番举动,更惊于她此刻的表情。

——似笑非笑,眸中尽然是威压与警示。

“还、还杵在这干嘛?把她抓住啊!”秦子游声音发颤。

闻言,家丁们个个都像吞了只苍蝇似的,左右为难,就算是庶出,那也是一家小姐,给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打啊!少爷真是把他们弄得里外不是人。

“子游,又在闹些什么?”

忽然之间,二人不远处出现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气质贤淑温婉,着一身锦缎棠衣,正是秦宅当家主母——苏夫人。

这下秦子游如见靠山,立即跑到苏夫人跟前哭诉:“娘亲!秦悦她竟然对我口出狂言,她、她羞辱我!”

苏夫人转头看向后厨,只见绯衣女子侧坐在门旁,眼睫轻颤,望见来人才缓缓抬起脸庞,堪堪是我见犹怜的模样。

秦悦憔悴道:“夫人……咳咳,悦儿遭歹人绑架,几日未曾进食,如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恕悦儿无法尽全礼数。”

赵四口中所言的“苏夫人”正是此人,亦是对她动以杀心、意欲雇人将其沉湖的幕后主使。

但她并不像秦子游这种低智角色,如今证据不全,若现在与她撕破脸,只会适得其反。

苏夫人果然顺势而下,颇为体贴地为她梳理落肩碎发,“自你失踪后,我与老爷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派去寻你的人都杳无音讯,好在你命大……可算回来了。”

秦悦躲在她怀里,眼眶发红,“几日不见,阿弟想必是突然瞧见我,一时吓着了,才让他们动手打我。”

她这一句又将矛头指向秦子游,秦子游听及,正想辩解,便听苏夫人道:“子游,怎可这般对你姐姐?”

“我——”

“好了,莫要解释,赶紧回屋读书去,再烦扰你姐姐,娘就要罚你了。”

到底是亲儿子,不过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算了。

秦悦腹诽,见人愤然离去,又落下两滴泪来,“那歹人恶毒得很,连口水都不让我喝,我还以为要饿死在外边了……”

苏夫人轻柔地顺着怀中人的黑发,安慰她道:“悦儿受苦了,想吃什么,我吩咐下人做好送去你房里。”

语调温和,面容却是阴森至极,仿佛怀里的不是亲人,而是弑亲的仇人。

秦悦多活一天,她就多恶心一天,只是没想到赵四居然失手了,连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弱女子都对付不了,白瞎她那么多银钱。

和睦画面之下,两人各怀心思。

“悦儿此番平安归来,可是遇见了什么贵人相助?”苏夫人摸着她的头问道。

秦悦躲在她怀里抽泣:“的确碰见了一位黑衣人,他突然出现,混乱之中杀了好多好多人……悦儿害怕极了,就趁乱逃了出来。”

苏夫人思忖片刻,点头道:“你时常出宅,定要注意安全。”

长辈关怀话语传入耳畔,苏夫人拍了拍她的肩,“回屋休息吧。”

“你们几个,扶小姐回卧房。”

秦悦被两个女侍小心搀扶着,胆怯地望了她一眼,“悦儿记住了。”

苏夫人满意地点头,望着她背影离去,待那抹绯色消失在月洞门转角,眼底却是遽然一沉。

她缓缓转过头,一双眼如死尸般停滞不动,紧紧盯住瑟瑟发抖的仆役和家丁。

“自己找口井跳了吧。”她抬手轻抚鬓间彩凤金钗,声色轻柔如泉,说出的话却令人失魂丧胆。

“你明白的,如若等我来动手,死的可就不会这么好看了。”

……

送她回屋的女侍前脚刚离开小院,秦悦后脚就迈出了房门。

她捎了颗刚洗好送来的果子,在秦宅里瞎转悠。

秦家祖宗几十年前于晏都安家立业,本是商贾之家,自打秦老爷考取功名,求得官身后,这些家产便渐渐转移到主母苏氏手中,如今事业蒸蒸日上,宅子也翻修得越发奢华。

绕了小半时辰,还没逛完整座宅邸,她干脆在一处凉亭歇脚。

亭阶外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定睛看去,一名青衣老者步履匆匆绕过亭廊,与她对视时愣了几息,才赶忙上前。

“小姐,方才坐堂医在门柱上发现此物,让我尽快交给您过目。”

老者名为寒伯,是如今医馆内老一辈名医中唯一一位留下的。

虽然明月医馆早些年在晏都城内颇具声望,但自宋氏亡故后,医馆逐渐落寞,如今靠贩卖药材勉强维持,大夫其余走的走、散的散。

寒伯自袖中取出一枚银镖,附一张被利镖刺破的白纸。饶是不看上面写的字,秦悦也能一眼认出这东西是谁的。

金丝狻猊暗纹,她在那位“探花大人”衣服上见到过同样的纹路。

“老夫寻人四处打探,不久前才摸清其中含义。”寒伯谨慎环顾四周,凑近低声道:“此物是暗阁三司专用,三司以凶狠毒辣而闻名,凡纸上有名者,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再看白纸中央,赫然写着“秦悦”两个大字。

……果然。

这探花大人还挺记仇。

秦悦折好纸条收进袖中,安抚寒伯:“我知晓了,您先回家吧,今夜医馆内不要留人。”

寒伯满心忧虑:“小姐身处危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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