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梅门主的新仰慕者吧?刚才看他抢的挺带劲的…”
“切,没劲,怎么还叫一个新人抢去了。”
甘棠捧着花球杵在众目睽睽之下,进退两难。
我能走吗?
我要过去吗?
我不认识他啊。
救命。
这劳什子球我现场转手行不行?
甘棠扫了一眼挤在她周围的人群,大家虽然都很不甘心被她一个新人夺走了和梅门主的面对面的珍贵资格,但还是愿赌服输地给她让出了一条小道儿,让她下去到画舫上。
甘棠:“……”
算了,去就去,要死要活的,反正我现在是个糙皮灰脸的邋遢男子,那如花似玉花枝招展的梅门主可别嫌弃了我的一双脏手才好。
甘棠揣着球迈着朴实的步伐上了画舫。
报幕的伙计凑了上来,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啊?”
甘棠脱口而出:“阿唐,荒唐的唐。”
“哈哈哈哈!!”围观的人无不哈哈大笑,掌声雷动。
“这位唐阿哥真是幽默非凡啊,那公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我们门主的呢?想要我们门主为你做什么事呢?送门主的亲笔字可否?”
画舫在“舞台中心”,四面八方都是这位梅门主的倾慕者,熟谙娱乐圈内幕的甘棠可不敢吐露自己其实根本不认识梅门主的事实,这要是露馅了,可要被这百十号人现场扒皮了。
她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我是个农村出身的普通武生,会点皮毛的花招,能糊弄糊弄村口小孩子。”
“哦~咱们的幸运观众看起来瘦瘦小小,还是个拳脚功夫不错的牛人呐!”报幕伙计表情夸张地附和道,这人主要负责现场情绪的调动。
“认识梅门主……的途径……”这属实有点难编,“是在田垄上听赶牛的老汉儿吆喝的时候,我们村的老汉儿干活时最喜欢哼梅门主的歌……”
人群中窸窸窣窣起来,显然是觉得甘棠认识弹奏高雅音乐的梅门主的方式过于粗野和俗气,报幕伙计的表情也变得有点僵,他的脑袋在飞速运转,思考着一会儿群情激愤了,要怎么去圆场。
梅门主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这边儿,仿佛一点也不恼火。
甘棠深吸了一口气,调动了自己所有的遣词造句技能,提高声音道:“这足以说明什么呢?咱们门主的琴声高雅又亲民,普通的音乐,只能少部分人欣赏,受众太少,但是咱们门主的歌啊,人人都爱听,不仅要听过瘾,唱过瘾,还要仔细钻研调子里的深意!”
“对对对!这位唐阿哥点评得好啊!”人群中,一个人道:“我就喜欢扒梅门主的歌谱,写的太妙了!通俗又不土气,高雅又不清高!甚爱甚爱!”
“是啊是啊,我们全家老少都喜欢听梅门主的曲子,今天我特地带着家里的名伶歌姬来洗洗耳朵,让他们好好学学回家弹给我听呢,可惜 怎么学也学不到梅门主的十分之一!”又一个人冒出来道。
……
她的话一时间引起了好多倾慕者的感同身受,大家都接连站出来发表了对梅门主歌曲的喜爱。
这都是甘棠这一路仔细观察的结果,她这几年虽然净是给主角们做替身,出镜的脸即使在高码率的像素片子里都是天糊的,但人本身还是有点演员素养的,心思细腻,喜欢观察身边的人事物,就是其中之一。
她发现,虽然这个梅门主衣着打扮像个“男花魁”一样,聚集过来听他弹琴唱诗的人却大都很正经———有胳肢窝夹着一卷薄书卷的文邹学生,有几个顺江而下坐在泊船里的地方大官,城里的各种小顽童乖乖女、俏姑娘俊公子,甚至还有几对童颜鹤发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岸边柳树下静静地听着……
凡此种种,足以见梅门主平时的影响力,她只要借此稍稍一加工,就能得出这般结论。
报幕伙计很是舒心,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了个省心的“倾慕者”了,他乐呵呵问甘棠道:“唐阿哥高见,那么,你想让我们门主现场为你做一件什么事呢?乐谱手稿?还是门主的一个大大的拥抱呢?”
甘棠心想她要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她想要的无非是刷!运!动!量!啊!
如今上了这条贼船(画舫),编故事,拉呱,耽误了她不少时间,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还能有几个小时啊啊啊。
报幕伙计看她眉头皱着,好像在很认真地思考怎么提要求,便对画舫外的观众道:“让我们给唐阿哥一点时间哦,他第一次登台,不免有些紧张~”
甘棠想到了。
她可以直接在画舫上刷啊,还能拉上一个陪她一起,让她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围着夜都城跑圈惹人非议。
“首先……我需要两根长长长的粗绳儿,不要太粗,小手指那种程度就可。”甘棠道。
“有着。”报幕伙计招呼下手去画舫里拿,这种东西几乎是每个船舫里必备的物什儿,很快两根彩色的长绳子放在了甘棠的手里。
甘棠试了试绳子的强度,挺不错的,她走到梅品崖跟前,递给他了一根。
梅品崖接过绳子,不解地歪头看着她。
“唐阿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报幕伙计道。
甘棠把自己的绳子摊开,扬到身后,拉住两个头往前一扯,道:“比赛跳绳吧。”
“什什什么???”报幕伙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
他不敢相信倾慕者上台会竟然要求名人和他比赛的,还是比赛跳绳?
“比赛跳绳。”甘棠重复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