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抢过师姐手里的鸡毛掸子,险些没把师姐的手腕给掰脱臼。
柳枝这个极其“乐于助人”的性格,在她进门之初惹了不少麻烦,全体门徒都在背地里对她议论纷纷,不敢同她亲近。
梅品崖也是过了好久才发现柳枝被孤立了的,虽然这个小丫头还傻乎乎的不知情,依旧追着人抢活儿干,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无法,只好给柳枝安排了点儿活,就是帮他喂鸟。
这几天,梅品崖这一年新培育的一批鹦鹉又到了孵化的时间。
前几年,南国总会时不时吹进来一阵摧枯拉巧的寒流,刹那间卷走全国上下的暖气,那几年鹦鹉蛋一个都没有孵出来,全都坏死在了硬壳里,留下一堆还没成体系的鸟骨头和一些红得死气沉沉的血管。
今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总归是活了一个。
众多鹦鹉死胎中,只有一颗,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夜晚,晃动了几下,裂开了一道儿小缝儿,接着,一块小小的蛋壳塌了下去,露出来一个活泼的乳黄色鸟喙以及一条可爱的粉色舌头。
柳枝那天晚上来填鸟食儿,看到竟然有一颗破洞的鹦鹉蛋,大吃一惊,还以为花园里进来了什么偷喝蛋液的老鼠,把鹦鹉蛋敲碎了。
结果,她凑近蛋孔一瞧,一个绿色的小脑袋顶了一块蛋壳出来,接着下面的另外两个洞探出两条短短的鸟腿儿,露出一只小小的鹦鹉崽儿。
柳枝大喜,忙去叫梅品崖。
自此,柳枝就再也没被叫到花园喂鸟。
“不行。”
梅品崖道,他把洗好的鸟笼从水里拿出来,找了一处矮树杈挂起来,自然晾干。
柳枝伤心地耷拉下脑袋,手指绞着衣服边儿,她道:“为什么呀门主?”
“等几天的,我还要用鸭蛋做一件事……”
鸭蛋是梅品崖给小鹦鹉起的名字。
“好吧……”
鹦鹉毕竟是门主的鹦鹉,她也不好硬抢。
“柳枝好久没看见你和桃枝在一起了,怎么了么?”梅品崖放下束起来的袖子,道。
“妹妹嫌我烦,不想理我……”
“什么原因呢?”
“她说我老是抢她的风头,不要我和她一起玩了。”
梅品崖:“……”
抢风头?
怕不是这小丫头又当着桃枝的面抢活儿干了吧?
柳枝一出现,必定惹得全场人不欢而散,喜欢团聚、喜欢玩闹的桃枝必定第一个闹翻脸。
“柳枝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不是抢出来的,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行为,一惊一乍只会吓到别人,不管对方是师兄师姐,还是你亲妹妹……”
柳枝似懂非懂。
梅品崖叹了一口气,招了招手,让柳枝退下,最后道:“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
柳枝走后,梅品崖的神色沉了下来,慢慢踱步到了红招台下,停了半刻确认没再有人来了,他沉沉地道:“出来吧。”
只见,红招台外的一棵大树上,突然冒出一大块儿白色,像树木生了一朵巨大的白色花苞。
白色的花苞翩然展开,竟是一个蒙面人蹲在树杈上,那人掀起衣摆跳到梅品崖身边,恭敬地作了一揖,道:“见过梅门主。”
梅品崖微微一笑,忙上前拉起他,道:“别来无恙啊山叔。”
白衣人微微一愣,猛地抬起头来,满眼希冀地看向梅品崖,带着极其复杂的情感拉住他的手腕,道:“阿梅公子,你竟然还记得我啊……”
梅品崖回道:“您是棠儿的恩师,阿梅自然想忘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