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白初!”叶宛灵忽然挡在了邵白初身前,邵白初换个方向,叶宛灵也跟着移动脚步,差点一头栽在邵白初的身前,邵白初反应极快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两人的肢体接触。
亓芯莲看到叶宛灵的眼圈又红了,泪水凝在边缘将落未落,她本来就是那种甜美纯柔的长相,配上这样透着委屈的表情,真真我见犹怜。
如果另一个当事人不是邵白初,哪怕冷淡少话如亓芯莲,也会开口为叶宛灵说话,想要让她展露笑颜。
亓芯莲觉得自己明明无法对眼前这个女生产生好感,却同样内心无法讨厌她。
叶宛灵终于伸手将一直捏在手中的笔递向了邵白初:“我只是想把这支笔还给你。”
邵白初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不是我的笔。”
“怎么可能?我在你的椅子下捡到的。”叶宛灵的手颤了颤。
邵白初根本就不搭理她,提步就准备走人。
“我是为了把这支笔给你才……”叶宛灵眼睛一眨,这次泪水是真的掉了下来,她把手摊开在邵白初眼前,她的手小小的,秀气白嫩,但此时却有一道刺眼的红色,掌心下面破皮流血了。
亓芯莲其实有点被叶宛灵的话语和举止迷惑到,所谓的受伤就是指手掌擦破吗?就这么一点伤至于来医务室吗?在班上找同学借个创可贴就解决的事怎么就变成眼前这个奇怪的情景了?
虽然邵白初否认这支笔是他的,但亓芯莲可是认出这支笔就是邵白初的自动铅笔。邵白初不愿和叶宛灵扯上关系的态度真的太明显了,明显到亓芯莲都觉得叶宛灵有点可怜。
“这支笔是我的。”亓芯莲冲动地这么说了一句,她的原意是缓和气氛,但齐刷刷望向她的两束视线令她一瞬怀疑自己做错了决定,她硬着头皮往下说,“我不小心掉到邵白初座位下了,他当时在休息,我就没打扰他,然后我就忘了。”
叶宛灵愣了一下:“真的不是邵白初的吗?有人告诉我是他的。”
“可能我们的笔是同一款。”从亓芯莲开口,邵白初的目光就没从她脸上移开,亓芯莲心跳如擂鼓,但她力持镇定,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十分坦然地回望了过去。
邵白初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是没有。
亓芯莲假装自然地从医务室的柜子里找出酒精棉签创可贴,对叶宛灵说:“你坐过来,我先给你的手消毒。”
叶宛灵这次很听话地配合,表情有点呆呆地按照亓芯莲的指示坐下、伸手,然后被酒精灼得小小呼痛了一声。
亓芯莲贴好创可贴,再抬头,门口已不见邵白初的身影。
“你跟我一起回教室,还是在这里休息?”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亓芯莲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有邵白初在这里,叶宛灵自然也不愿转学第一天就缺课。
“不休息了,这点伤不妨碍我写字。”她边说边摇了摇右手,“谢谢你,笔给你。”
她笑着把笔递过来,女生的眼睛还带着湿湿的痕迹,显得又黑又亮。
亓芯莲克制住自己想要用酒精给这支笔消毒的念头,接了过来:“是我该说谢谢。”
回教室的路上,叶宛灵对亓芯莲显得熟稔了些许,自顾自地讲起自己转学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家人工作变动而换了城市,正好原来的学校不够好,所以即使只剩高三一年了,依然选择了转学。
“我能和你成为朋友吗?”在离教室不到十步之距的时候,叶宛灵忽然轻轻地拉了下亓芯莲的裙摆,带着期待的眼神问道。
“我和你还不大熟。”亓芯莲的内心在说,我不想和你成为朋友。
“没关系啊,成为朋友的过程就是熟悉的过程。”叶宛灵似乎感受不到亓芯莲的拒绝之意,“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已经有很好的朋友了。”亓芯莲不再给叶宛灵开口的机会,大步走到教室门口,“报告。”
讲台上的老师闻言看向了门口,点个头,示意两人进教室。
亓芯莲刚在座位上坐稳,许薇薇就用手肘碰了她一下,凑过来小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亓芯莲摇摇头,意思是没事就回来了。
许薇薇有看没懂,她见一点爆料都没有,放弃冒着被老师逮到批评的风险继续问,心中好奇邵白初怎么比她们早回来,还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刚刚还问她借了一支自动铅笔。
许薇薇只有一支自动铅笔,所以当数学老师开始讲解几何例题时,她就从亓芯莲的笔袋里不问自借了自动铅笔。
然后,邵白初又叫了她,说要换自动铅笔,理由是她的自动铅笔不好写。
许薇薇想说不要对一支两块钱的笔要求太高,但对着邵白初那张过于帅气的脸,尤其是还带着清浅的笑,许薇薇表示非常乐意这样的换笔要求再多来几次。
她知道亓芯莲的笔袋里有两支自动铅笔,一支粉色,是亓芯莲经常用的;还有一支黑色,几乎没见亓芯莲用过。
现在许薇薇开玩笑地把手中的粉色铅笔递给了邵白初,她以为邵白初会嫌弃这个粉嫩的颜色,结果他接过看了看,就毫不介意地用了起来。
邵白初的手指修长白皙,握着粉色的笔杆,竟还挺赏心悦目的。
本来许薇薇准备给他换成黑色的那支,但看当事人一点都不介意笔的颜色,再加上正好亓芯莲回教室了,她的注意力就转移了,可没忘跟亓芯莲讲:“我借了支你的笔给邵白初。”
亓芯莲在回座位的时候,有偷偷瞄了邵白初一眼,自然瞄到了那抹粉色。许薇薇这么一说,她就知道是哪支笔了。她只有一支笔是粉色的,和邵白初的自动铅笔是同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