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个姚漪铺好了的台阶与姚漪重归于好。姚漪也打起精神开始给自己一碗一碗灌药,预备再得子嗣。
原本陆婉吟以为太子是念着与姚漪的旧情,可如今这么一想,陆婉吟才觉得恐怕不止如此。
姚漪的外在与吕贵妃毫无相似之处,却有一处与吕贵妃像了个十成十,就是那楚楚可怜的神态。
陆婉吟最初对姚漪无条件的容忍,就是因为这种巨大的反差,她一个女人都把持不住,何况日日与姚漪在一处的太子。
像吕贵妃,却又是完全另外一个人,这是何等的吸引力,难怪姚漪能得太子宠爱至今日。
陆婉吟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她怕是她多想,只决定日后再小心留意,若是有丝毫不对都要烂在肚子里。
她强行稳定心神,拉住沈峥:“侯爷不说要带我出去玩?我们去哪里?”
她不拉还好,一拉才觉出沈峥手心发烫。在她走神的过程里,也不知道沈峥又想了些什么,这会儿又要把自己烧熟了。
陆婉吟被他吓得草木皆兵,恨不得又要上手:“你哪里难受?”
沈峥连忙摇头:“我好得很。”
“这么烫,哪里好得很?”陆婉吟不信他,立刻就要叫人去请大夫,却被沈峥一把拦下。
沈峥回避她的目光,只是刻意同她强调:“我真的没事,就是天太热了。”
陆婉吟看了一眼春日里的天,和沈峥昨日喊冷才又翻出来的厚衣裳,最终选择相信了沈峥的鬼话。
她还没从自己的猜测里完全脱离,只得试图麻痹自己:没关系的,反正你不太聪明。
话虽是这样说,可她到底怕沈峥冻着,不顾沈峥阻拦又寻了披风罩在沈峥身上,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她来京城这么久,除了去星月落那回,还是头一次出门。大约是疫病过后百废待兴,街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小摊,正如春日里冒出的绿芽,虽有生机却显得孤零稚嫩。
陆婉吟在扬州时也鲜少能有机会出门,到了京中就更少。她知道京城繁华,如今的景象虽不如她的预期,却也够她看个眼花缭乱了。
沈峥日日出门,从来也不觉得这些有何好看,便只顾盯着陆婉吟瞧。他不留心,陆婉吟也不认路,待他回过神去看时,两个人已经走出好几条街了。
永宁侯府在京城不算偏僻,却也避开了最繁华处,邻居也大多非富即贵,倒是难见市井热闹的人间的烟火气。
陆婉吟原本就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凑,见不远处人头聚集,便拉着沈峥过去看热闹。
他们人还未到,就听见摊主的吆喝:“瞧一瞧看一看,买定离手童叟无欺了啊,新科状元热门人选都在此处,赌对了面上有光,赌错了美事一桩,不赌哪能钱来到,不赌不知时运高……”
陆婉吟虽然好奇,可她为了维持在沈峥面前那点矜持,也不好直接去凑热闹,原本她见是个赌摊就想拉着沈峥离开,可一听到摊主说的新科状元就又好奇起来。
沈峥见她走不动路,很耐心地同她解释“赌状元”的习俗。所谓“赌状元”,不是指最擅长赌博的人,而是赌每年新科举子中最有望夺魁的人。
桓武皇帝后,天下文脉毁于一旦,文人仕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当今圣上登基后,便有意扶持。
这些事情放在桓武皇帝时几乎没人敢想,可当今圣上只有两大爱好,一是贵妃吕氏,二是吃喝玩乐。一个连江南百花考都想凑趣的人,如何能放过“赌状元”这样的乐事。
此事刚出时还有不少大臣上书劝阻,想要官方发声明令禁止,却被皇帝以无伤大雅为理由一笔带过,这项传统也就沿袭至今。
今年因着疫病的缘故,殿试的日子也随之推迟不少,沈峥原本以为今年没有此项活动,却不想外头已经热闹至此。
他见陆婉吟好奇,便大大方方地拉着她往过走:“想看就凑近看。”
陆婉吟也不推让,她凑近了那个桌案,才发现上头放着许多两寸长的木牌,正面写着热门人选的名字,反面写着年岁籍贯,于何处就读,会试成绩如何,师从何人,甚至还有婚配与否。
她越瞧越觉得好玩,甚至还看见了不少眼熟的名字,还有几个与她一道读过书。陆婉吟连着翻了几个,刻意去瞧这些人都是师从何人,除了当朝丞相李征明之外,还瞧见了她祖父陆延清的大名。
那摊主心思也活络,见陆婉吟盯着这些牌子瞧,便凑过来问她:“夫人若是有兄弟朋友也在考生之内,也可押几筹当做支持,押得多情分深,押得少情不浅,无论大小都是心意。”
他见沈峥站在一边看陆婉吟,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夫人您瞧瞧,您家相公都准备掏腰包了。”
“不用,我相公没钱。”陆婉吟摇摇头,不欲做这个冤大头。自南山诗案后,益州最大的书院被毁。天下文人能进学的地方除了京城,就是江南。若是陆婉吟要为着情分买定离手,这里头的人她得买一半。
虽然有些她见过,有些也与她相熟,可也有许多她不认得,与她联系最为紧密的人早已经在老师的位子上坐了不知道多少年。陆婉吟衡量了一下,觉得她祖父的面子也不足以支持她掏钱。
那摊主听她这么说,也没气馁,拐着玩劝陆婉吟:“您相公要是没钱,那您家就是您做主了。今日您押这一筹,保证这辈子您家都是您做主了。”
陆婉吟当场就想同那摊主口出狂言,我就算不押这一筹我们家也是我做主。
她打量了一眼在一边看戏的沈峥,强行忍住了这种冲动。沈峥见她看自己,以为是陆婉吟在征得他的许可,很认真地同陆婉吟强调:“你若想押,只管押。”
陆婉吟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