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人凡事还是得指望自己”,陆琰想了想,“我这一任若是满了三年,也许能调入京中,到那时你就有个依傍……”
陆婉吟不以为意,“三年便能入京者,天下读书人能有几个,哪一个不是在地方上做个十年八年还要绩绩为优才能得见天颜,我要是真过得不好,只怕没等二哥来,便也没命了。”
“说的也是……”
就像陆琰所说,人凡事还是要指望自身,陆婉吟也深谙这个道理。他兄妹二人的成长环境与别人家不大相同,除了凡事要指望自身以外,也让这两个人每每遇事都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然而再怎么兄妹连心,到底不是同一个人,天生带来的性格往往也让这两个人遇事总有分歧。每当闯了祸,陆琰早早认命准备挨板子,然而陆婉吟天性乐观过了头,总要抱着希望再折腾两下,连带着他一起挨双份的板子。
这会儿陆婉吟那乐观的天性又开始发挥作用,“也许这门亲事也没有这么糟糕……”
听了这话,陆琰终于放下他所谓的君子气度,冲着陆婉吟狠狠犯了白眼,“恕我直言,我实在是看不出这门亲事有什么好处。陆大小姐,你说京中名门贵女这么多,圣上到底为什么偏要把你从千里之外嫁进永宁侯府去?”
“唉……”,陆婉吟低声叹了口气,随即对着陆琰笑得灿烂,“当然是因为你妹妹貌似西施,才比谢女。”
这话梗的陆琰无以应答,他这边火烧眉毛一样急,那边却还没心没肺地同他开玩笑,一时之间气的陆琰恨不得此刻就把人送进城门去,再多待一阵他都怕自己折了寿。然而这种对话自小到大发生在他俩身上太多次了,熟悉的感觉无端的让陆琰轻松了些许,他冷笑了一声,“那我只好祝愿妹妹美貌不老,才华永盛了。”
“好说,好说”,对面冲着他露了个更加没心没肺的笑脸,“二哥哥的祝愿我一定铭记在心,片刻不忘。”
“你到底有没有正形?”陆琰忍无可忍,终是伸出手在陆婉吟额头上狠狠一戳,“婚姻大事最好是知己知彼,若是对方真只看重才貌,那未必不是好事一桩,只是可惜了……”
可惜这桩婚事并不是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