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急了我带着他们站在侯府门口要饭,过来人就喊沈侯爷还我血汗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又不是我欠你钱,你去户部门口喊去”,沈峥被他这一串话逗笑了,心想他罢工这几天吕含一定是被折腾惨了,不然怨气不能这么大,想到吕含被那些人追在屁股后面要债的样子沈峥就觉得好笑:“你放下吧,我慢慢看。”
“还笑!”吕含更气了:“我这一天天都是为了谁啊。”他也顾不上沈峥是不是伤患,出言催促道:“你赶紧的啊,都等着呢。”
见沈峥点头,吕含才喝了口茶继续:“之前冯永年那事,有下文了。”
他这一话一出,别说是沈峥,就是在一边假装自己不存在的陆婉吟都抬起了头好奇地看着他。
吕含见状就不说了。
自从沈峥说他可以改行说书之后,吕含还真去研究了一下怎么吊人胃口,眼见这两口子被吊的差不多,再耗下去沈峥就要开口骂他的时候,吕含才缓缓开口:“我们派去的探子和那卖烧饼的老黄碰了头,带着他去指认了当天在渝州府见的师爷,发现确实是和当天跟冯永年一起见的不是一个人。”
“渝州府总共就那一个师爷,冯永年怕是见着假的了。”这结果和沈峥预料的大差不差,他当时就派人去查过郭承这个名字,还和他的街坊四邻核对过,最终确定了他和吕含见的那个才是真师爷。
沈峥想了想:“这事儿葛无因撇不清。”
“没错。”吕含立刻点头:“冯永年不认得那师爷,葛无因可是认得的。”
陆婉吟听他们这么说,心里头觉得有些奇怪,张了张口准备说,可想到吕含在这儿,每一句话都可能影响他们的判断,又不像她平日里和沈峥闲聊,遂不敢贸然开口。
倒是沈峥一直盯着她看,察觉她似乎有话要说,便很温柔地鼓励她:“你要说什么只管讲,说错了也不打紧。”
陆婉吟向来大方惯了,见沈峥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让,只好大着胆子讲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就算葛府尊与这事情撇不清,但这真师爷也未必就没有问题吧。”
吕含还陷在沈峥刚刚那柔情似水的语调带给他震撼当中无法自拔,一听陆婉吟这话立刻回神:“怎么说?”
“假师爷要查、葛府尊也要查。可我方才听二位的语气,倒像是觉得这真师爷没问题似的。”陆婉吟见吕含追问,想着只当给他再提一条思路算了,便开口道:“可这事儿若没有第三个人帮忙是不成的。仔细想想,这真师爷为什么偏那一日告了假。按照冯永年的说法,这郭师爷是在他去府衙那一日告的假,可在那之后,这真师爷可是按时去府衙点卯的。就算冯永年被这师爷吓怕了,再没去过府衙,他就不觉得奇怪吗?明明不到传晚梆的时候,这师爷为何就能神出鬼没自由行动?”
“为何?”吕含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是冯永年先入为主,觉得这事情就是葛无因指示的。这二嘛……”陆婉吟也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就是冯永年没说实话,他知道这个师爷是假的,但是这假师爷身份很特殊,且真师爷愿意替他打掩护,冯永年没法或者不敢揭穿。”
吕含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被吓起来了,嘴都不那么利落了:“弟妹你、你讲志怪灵异是一绝啊。”
陆婉吟苦笑,怎么了,你也喜欢听书吗?
吕含被她吓得毛骨悚然,陆婉吟也觉得自己这话全是猜测无甚依据,只有沈峥听了这话像是联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你记不记得,那师爷说他告假是为了照看自己的母亲?”
吕含点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沈峥。
“那天负责看管冯永年的狱卒,是不是也有个母亲?”
吕含刚要骂沈峥废话,是个人都有母亲,就觉得不对。他不敢在沈峥面前提母亲的事情,只好问沈峥:“你想说什么?”
“你去查查那师爷是不是真的有母亲?现在是否还在家中?若是不在,在京城可有什么兄弟姐妹?”
吕含终于明白过来:“你怀疑这事情和那狱卒的母亲有关系?”
沈峥点头:“你记不记得那根上吊绳,那分明是把人杀了再挂上去专门演给我们看的,这狱卒一个亲人也无,又没有人指认过。死的是谁的母亲根本无从考证。”
吕含刚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被沈峥这句“死的是谁的母亲”吓到重新长了出来,他觉得身上有点发冷,双手抱臂搓了搓,打断了眼前这俩人的丰富联想:“你俩差不多得了,这太阳都下山了,就别在这里讲《聊斋》了。”
他这两天原本就听说书先生讲了好些无头公案,这会儿正在刺激和恐慌之间来回徘徊,实在不想在这种场合继续让他俩发挥想象力。
只要是真实发生的,什么吕含都不害怕,可这种没谱的事情,套他一套一个准,吕含担心再说下去他今天晚上可能得找人送他回家,硬生生调转了话头:“我再找人去查查这里头的关联,那假师爷的画像我也找画师画好了。”
“这都能画像?”陆婉吟很是新奇。
“能啊。他们口述就行”,吕含就欣赏陆婉吟这种他说什么都捧场的劲儿,瞬间就忘了刚刚的恐慌,指着沈峥很是得意:“他就能画,有个八九分像呢。”
沈峥闻言,眼睛里立刻闪出了一下隐秘的期待,对上陆婉吟崇拜的目光后很矜持地笑了笑。
吕含见不得这种眉来眼去的场面,立刻出言打断:“不止他一个能画,也有别人。非但画出来了,还真有人在雍州府内见过他。”
“雍州?”
别说是沈峥,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我也说呢,这孙子跑这么远的路去那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