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外头突然传来好几阵粗犷的咳嗽声,像夏天夜里的青蛙,此起彼伏。
真是没见过世面,傲罗办的男人们。
相比之下,对面马尔福先生镇定多了。
这大概就是未来副手的格局吧。
我摇了摇头,放下杯子,提醒他:“抱歉,我忘了告诉你有人在隔壁一起听。”
马尔福毫不在意有人监听,对着我炮轰,把审讯室变成他的主宰场。
“你说疤头没让你监视我?”
“骗你的,我有我的职业操守。”
“所以之前你想要看财务报表也是另有所图?”
“对,我积极履行一个妻子的职责,监督丈夫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马尔福气得坐直了腰板,双手抱臂,仿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对下属阴阳怪气。
“亲爱的,其实你昨晚可以直接在床上问我,这是你的特权。”
外头又是蛙声一片。
飘在半空中自动记录的羽毛笔也受到了惊吓,在板子上重重滑跤,掉落几片羽毛。
气氛持续擦出火芯。
他是故意的,可进了审讯室我就没想过要脸,呛他:“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能信吗?”
马尔福冷哼:“当然,为了满足夫人的好奇心,我决定把独家情报告诉她,毕竟升职会让她感到更快乐,把丈夫关进阿兹卡班会让她更幸福。”
我瞥了他一眼,忍住嗔怒。
深呼吸,把审问拉回轨道。
“刚才在和谁接头?”
马尔福靠在椅背上:“西奥多·诺特,我的老朋友。”
“你们在做什么交易。”
“一个月前,他想让我投资他的魔法生物实验室,不过被我拒绝了。”
“关于艾米你是如何安排的。”
“布雷斯到达酒店的时候她逃走了,我近期得知海德公园有一具尸体是她的。”
马尔福的语气缓和了些,一一回答,只是那双眼睛像粘了强力胶似的黏在我身上,盯得我有点儿发毛。
他在给我无形施压。
我端起咖啡杯顿了顿,液体见底,只好放下杯子,咳了咳,继续问:“你在魔法部安插了其他人?”
马尔福面不改色地把他的咖啡推到我眼下,嘴里依旧是高傲的语气:“坐到我这个位子,想得到魔法部的情报简直轻而易举。”
我接受了他的馈赠,喝起他的杯子。
紧接着,马尔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三天打着总裁办团建的幌子,我将艾米死前去过的地方搜寻了一番。”
“西奥多·诺特已经在欧洲各地安置实验室,绑架麻瓜和一些巫师研究危险的黑魔法实验。”
我拧起眉头:“什么实验。”
“违背伦理的兽人军队。”他说,“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不清楚。”
听到波特先生在门口打信号,我默默松了口气。
根据这些口供,马尔福大概率不会出事。
“谢谢配合,马尔福先生。”羽毛笔落在桌子上,我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告诉他,“麻烦在这儿签个字,裁决需要时间,今天只能委屈你在这儿趴会儿。”
他挑眉:“你呢?”
我老实说:“下班回家补觉。”
“……海伦·奈特利。”戴着特制手铐的马尔福往桌子上敲了一下,冷笑,“你真是我的好妻子,简直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