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阳台上坐下,背向我,看不到表情,她捏起高脚杯晃了晃。
她开口:“抱歉,我还没准备好。”
我在床沿坐下冷静,望着她的动作。
暗红色的酒液在月光里摇摆。
她问:“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多大?”
我闭眼想了想,说:“八岁。”
海伦在躺椅上躺下,轻轻慨叹:“八岁啊……”
我心系儿子的情绪,不准备继续在她房里逗留,起身出门。
海伦忽然叫住了我,依旧是背对着我说话,嗓音如月光,淡淡的。
“你要去哄哄他吗?”
“嗯。”
“你去安慰他的时候,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提到我。”她说,“小孩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天真,他们很敏感,很缺爱。任何一次你提到我的名字,也许都会伤害到他。你不能让他觉得,他在你心里不重要了。”
“刚才你犯了两个错误。”
我愣了愣,反问她:“什么?”
她蜷缩起两条腿,理性地帮我分析着:“第一,你冤枉了他,他来不及穿上鞋就匆匆出门,身上没有带魔杖。”
“第二,他刚才跑走的时候你没有及时追上去。”
“所以,快去吧。”海伦的声音沉沉的,我仿佛看到她落寞的表情,“在他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前……”
长廊里,抓着斯科皮房门的手把,里面传来脆弱的抽泣声。
扭过头,眼底漆黑的尽头是海伦的房间。
我仿佛觉得门后的孩子不仅是斯科皮,也有可能是八岁的海伦·奈特利。
而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八岁没有人来敲开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