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腿上下来,周大人自然没放手,只小心地把自己的双手环成圈护在悠锦肚子前。
周文瑶没有错过他的动作,顺着他的手,看到了悠锦鼓起来的小腹。
愤怒、羞愧、后悔、懊恼、无助的情绪一瞬间冲上周文瑶的大脑,她往前一冲,冲到周大人面前就对悠锦拳打脚踢。
好在门外的随从掐着时间进来拉住了她。
面前是发疯一般的女儿,怀里是哭得梨花带雨一声一声叫自己“郎君”的美娇娘,周大人把悠锦放下护在身后,转身往周文瑶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一巴掌,扇得响亮。
周文瑶被打蒙了,捂着半边脸眼泪和鼻涕一起流出来,“爹!您为什么?为什么为了这个女人打我?您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她发疯似的冲向悠锦,“我要把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孽种打死!”
周大人被她的话刺激到了,又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周文瑶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又打我?你又打我!!!!!”
她惊声尖叫:“你对不起我娘!我娘病入膏肓,你却和这女人颠鸾倒凤,还怀了孽种!我咒她和孩子不得好死!”
吼完,她一边哭一边转身跑走了。
随从叫了两声“小姐”,见周大人没有发话,便没有追上去,只走出房间,轻轻拉上了房间门。
房里周大人立马搂住悠锦坐到床上,“吓到你和孩子了?”
悠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周大人好心疼,心肝宝贝地叫她,安慰她:“我的小心肝,再等等,等老虔婆一命归西,我就迎你入门。到如今,我也算是忍够了。”
悠锦伏在他怀里无声地哭泣,眼里却露出鄙夷之色来。
好在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假的,大夫也是自己人,都是做戏诓他的,不然这孩子有这么一个爹,连纳个小的进门都做不到,这孩子该得有多可怜?
还好,马上就能用这个假孩子进门了,今天他女儿跟过来,也能干脆地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等她进了门,再找个由头把孩子没了的事推到他女儿身上,自己不就又能坐稳周家夫人的位子,又能兵不血刃解决他那个冲动的傻女儿了。
就是不知道,他那个糟糠之妻是不是真的快要一命呜呼了。
门外的随从听着周大人说的话,朝着天上翻了个白眼。
*
夜晚,周府。
周大人下午就回来了,安排那个随从给家里所有人的饭菜里都下了药,足够他们睡一整个晚上的了。
他带着那个随从,来到了周夫人的房间。
四下静悄悄的,周夫人的房间却还亮着灯,只不过丫鬟靠在桌子上睡着了,周文瑶也伏在床边睡得正香。
周大人看了一眼周文瑶脸上的泪痕,撇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从袖口拿出一小个黑瓷瓶,打开瓶塞,把瓶子里的东西全部倒进了周夫人的嘴里。
周夫人昏昏沉沉的,吃进去了一些,多半吐出来了。
可周大人却不在意,这种东西,只需要一滴,就能让人一命归西,吐出来一些又有什么影响呢?
喂完了药,他把瓶子交给随从,看了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人一眼,又看了伏在床边的二女儿,转身离开了房间。
随从紧跟其后,就在他要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随从小声对他说:“估摸着时间还有些,老爷要不先去陪陪锦娘子?要是夫人这边有情况了,您可就好长时间不能往锦娘子那边去了。”
周大人停住脚步,看了自己的随从一眼,“正是。”
如果家里办丧事的话,自己确实很久不能出门。
现在整个府里的人都昏睡着,早一些发现那老虔婆死了和晚一些没什么区别,不如就先过去看看锦娘,两个时辰后再回来也是好的。
“你守在府中,要是有异样……”他交代随从。
随从立马接上:“第一时间派人把去找大夫的您请回来!”
周大人满意地笑了,“很好。”
他拍了拍随从的肩,“此事过后,必有重赏。”
随从低着头恭敬地说:“谢老爷。”
周大人走了,往悠锦的小院子去了。
夜晚的云烟巷,男人和女人们扭得像麻花一样难舍难分的场景随处可见,周大人不免皱眉,怎么能让悠锦继续住在这种地方?
得快点把人接回家才是。
他想给悠锦一个惊喜,又怕大晚上的吓到她,于是轻手轻脚打开院子门,进去之后又关上。
走到屋檐下,看到一个倩影倒映在窗子上,他看着跳动的影子,面带笑容正准备推门而入,却看到了另一个影子走过去抱住了那个清丽的身影。
他愣住了,难以言说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灵。
那个人,是谁?悠锦不是一个人在房间,这黑色的夜晚,是谁在和她一起?
周大人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心口堵得慌。
他往前走了两步,堪堪能听见房间里的人说话。
“那个周老头怎么样了?”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
“唔,今天为了保护我打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呢。要是他知道我肚子里只有一包草,那该多后悔呀……”
“那就别让他知道。”
悠锦的声音和在他面前的清纯不同,在这个男人面前是娇柔妩媚的,她说道:“怎么才能不让他知道呀?”
“我来帮你呀……”
周大人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听着屋子里传来男女之间暧昧的声音,伸出手使劲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