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排队。”
“唰”的一下,那原本还挤成一团,这个嫌那个踩了裙子,那个嫌这个扯了头发的姑娘们迅速排成了一队。
只见那些买到酒的姑娘们一个个娇羞着走了出去,到门口还要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一眼。
江听晚也是头一回在自己店里看到这一幕,她看着柜上认真算账招待客人的时觅。
乌黑发亮的长发服帖地散落在肩头,昨日恍若寒潭的眸子此刻已化为波光潋滟的春水,眼角还有颗盈盈欲坠的泪痣,成功诠释了何为古人诗中说的“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时觅忽然抬头冲着江听晚看了过来,后者仿佛被烫了一半迅速移开目光,小声自语道:“昨日倒是没发现他有点好看。”
“这个时觅不仅能当护卫,还能招揽生息,”长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江听晚身后,“为了一钱银子来我们这,哎,只怕这美貌是脑子换来的。”
“我也觉得他的月钱有点少,不如把你的月钱扣两钱出来加到他头上,你觉得怎么样啊?”江听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长奎。
“瞧我这张嘴啊,”长奎作势轻轻打了自己一下,“我这就去干活。”
江听晚将目光又放在时觅身上,看着这一屋子的客人,她已经听到了银子落入钱箱的声音。
这一钱银子果然花的值。
自从时觅来了后,一连十几日云水间都是客满盈门,江听晚每晚盘账的时候看到账本上的数字都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日云水间酒坊又早早坐满了来饮酒的客人,其中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江听晚的注意。
“听说了吗?邵员外家小儿子昨儿夜里死掉了!”
“啊?怎么回事?这邵员外没听说他有什么仇家啊。”
“人不可貌相,那些有钱人,有几个是干净的?我可听说了,他小儿子死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没有外伤,眉心有枚红痣!煞是怪异。”
“这么离奇?”
“更离奇的还有呢,我悄悄和你说啊,我听衙门里的人说了,最近死的可不只邵员外小儿子一人,好几个有钱人家中都死人了,都是眉心上有红痣的!”
“啊?!别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可听说过.....”
两人越说越小声,听的江听晚心里直痒痒,忍不住悄悄靠近了些,想听清楚后面还说了些什么。
结果两人注意到了江听晚,立刻相互使了个眼色,闭上嘴巴不再往下说了。
江听晚见状也有些尴尬,只好讪讪地走到了一旁,心里却泛起了嘀咕,离奇死亡,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莫不是海溪出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看来晚上要早点关门才是,还要在床头绑上一根丝线,另一头拴上只铃铛挂在时觅房中,一旦有危险就可以立刻扯动丝线通知他前来相救。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江听晚暗自把自己夸了一句。
“掌柜的,我来订酒。”旁边传来一道怯怯的声音。
江听晚低头一看,门口站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有七八岁,长得大眼圆脸,眉间有一颗鲜艳的红痣,身穿一身半新不旧的红色锦衣,头上梳着两只花苞头,发髻上的流苏垂在耳边摇摇晃晃,让人一看就心生怜爱。
“小妹妹,”江听晚蹲下身平视这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要定什么酒啊?”
“我爹爹是城中赵家绸缎行的少东家,后日我家小弟弟要满月了,我来帮忙订酒,”小姑娘看着江听晚咧嘴一笑,颊上陷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要二十坛秋月白。”
“好,那我到时候送到府上。”江听晚伸手想摸小姑娘的脑袋,却被躲了过去,只好有些尴尬地放下手。
“掌柜的,你和谁说话呢?”长奎见江听晚蹲在门口,有些好奇地问道。
“哦,我是和赵家一个小姑娘说话,”江听晚站起身回了这一句,“她说要二十坛…”
说到这突然说话声戛然而止,因为江听晚转过头发现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什么小姑娘,我刚才看门口只有你一个人啊,”长奎凑到她身边,“你莫不是见鬼了?”
江听晚闻言却是心中一凉。
“江老板,”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个人,这人江听晚倒是认识,就是绸缎行赵家的管家,他进来就说道:“我家小少爷后日满月,老爷要宴请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让我来订二十坛秋月白。”
又是二十坛秋月白,江听脸色开始有些泛白。
“你们家小姐方才已经来订了,怎么又要您跑一趟?”江听晚心中有一丝丝侥幸,开口问道。
谁料赵管家登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江老板莫要胡说,我们家何时有过小姐?”
说着似乎还有别的事,拔腿就向外面走去,“我还有请帖要送,你记得后日将酒送到赵府。”
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走出了好远,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江听晚此时心已经沉到谷底,她看着长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哭腔,“时觅!”
时觅闻声走了过来,江听晚声音发抖的和他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末了说道:“我害怕,后日你和我一同去赵府送酒吧,长奎留下来看店。”
“好。”时觅点了点头。
“掌柜的,我也害怕,”长奎听完之后也觉得事情不简单,“我能不能不看店。”
“好,”江听晚定定看了他几息,破天荒地同意了,只是长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她又说道:“你去送酒,我和时觅留下来看店。”
“那我还是看店吧…..”长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