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奎,鸢时,”她跳起来套上衣服“蹬蹬”向楼下跑去,“着人搬酒啦!”
一番手忙脚乱折腾好之后,也已经是下午的辰光了。
到了赵府之后管家收下酒,将一包银两递给江听晚,“老爷今日心情好,特意嘱咐我们,是江老板前来送酒定要留你饮宴才好。”
江听晚对吃饭一事从来没有办法抵抗,当即眉开眼笑地应了下来,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末席。
酒过三巡,席间有人凑趣对着赵老爷说道:“之前就听说小公子天人之姿,不知今日是否能让我等也看一眼,沾沾小公子的贵气?”
赵老爷听到这话更是开怀大笑,唤过仆从对他吩咐道:“你去将公子和小公子一并请来见客。”
江听晚坐在末席口中嚼着糟鹅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群人搜肠刮肚地想着溢美之词,稍后好在赵老爷面前一展文采。
“大户人家的满月宴果然热闹,我小时候每逢生辰那天,老头就会给我煮一碗长寿面,”江听晚提起幼年那些事眼中浮现出怀念之色,“碗底还要卧上水煮蛋和水晶淆肉,即便这样当时还有人说老头太过铺张。”
“要是老头也像赵家这么有钱,兴许就没人这么说了,哎,有钱可真好。”
时觅夹了块鱼鲊放在江听晚食碟中,“眼见未必为真。”
“是吗?”江听晚眯起眼睛,她觉得时觅似乎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时觅笑了笑接着替她布菜,没有继续往下说。
“老爷,”突然离去的仆从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带着哭腔嚷道:“公,公子和少夫人,人,都死在房中了!”
“什么?!”赵老爷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扶着管家的手稳住身形后立刻拔腿向内院走去。
满席众人相互看了几眼,心照不宣地都跟了上去瞧热闹。
江听晚坐着没有动,向左右两边看了看,见没有别人了,随后将手探入怀中,防着时觅的面掏了个口袋出来,将桌上没有动过的点心一股脑儿的倒进口袋里。
“你这是....?”时觅有些看不懂江听晚的这番操作。
“不懂了吧?有句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穷酸样,有白食不吃饿够呛,”江听晚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是一点也没落下,很是麻利,“这些点心看起来做出来不容易,可不能浪费了,我们带回去也让店里伙计开开眼。”
时觅沉默片刻,似乎是内心尽力了一场挣扎,端起最后一盘点心递给她。
“好样的。”江听晚对他这个举动表示了赞叹,两人拎起鼓囊囊的口袋就准备溜走。
快走到门口时听到内院传来的赵老爷撕心裂肺地哭喊,紧跟着就是嘈杂的人声。
“别去看,和咱们没什么关系,”江听晚见时觅不停地回头张望,忙扯了他一把继续向门口走,“软饭吃多了得病,闲事管多了可要命,我们只是个卖酒的,听我的,出了门后马上回家。”
刚走到门口,江听晚就感到脚下一沉,仿佛坠了什么重物。
她低头一看,立刻花容失色,放声尖叫,“时觅!”
走在前面的时觅闻声折返回来,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女童正抱着江听晚的脚。
“打她!”江听晚嚷道
时觅一眼就看出女童已是死魂,当即捏起一道法诀打了出去。
小女鬼倒是机灵,时觅捏诀的瞬间她便化成黑雾逃了开来,是以那法诀没有打在女鬼身上,反而把江听晚的新裙子燎了个窟窿。
江听晚看着破洞有些心塞,不过赶走了女鬼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损失,只是刚走了没两步,脚下又是一沉。
再一看,好嘛,小女鬼又回来了。
时觅见到这一幕又打出法诀,这次差点点着了江听晚的绣鞋。
刚要走小女鬼又一次抱住了她的腿。
眼看时觅又要捏诀,江听晚连忙握住他的手,言辞恳切地说:“孩子小,调皮,要不还是先讲讲道理吧。”
说完示意时觅松开法诀,自己在女童面前蹲下,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小妹妹,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小女鬼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着內院的方向。
“她应该是想让你去内院看看。”时觅替女鬼翻译道。
江听晚闻言郑重地摇了摇头,“那可不得行哦。”
她自幼怕鬼,怎么可能巴巴地跑去刚死人的院子,觉得生活太平淡了找点刺激吗?!
但是任江听晚怎么解释,小女鬼都不为所动。
“说不听啊,”江听晚说累了,站起身看向时觅,“还是动用武力吧,你瞧准了再出手。”
时觅也有些无奈,刚抬起手小女鬼就跑了。
两人正准备走,小女鬼又回来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路没走几步,汗出了一身。
“看来她是知道你天赋异禀,缠上你了。”时觅神色复杂地看着小女鬼。
“请你把前三个字去掉,我只有这一袋饼是真的。”江听晚很是头疼,其实她对內院发生的事也很好奇,但她怕鬼也是真的。
时觅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要不就去看看吧,有我在,不怕的。”
江听晚看着执着的小女鬼,很是纠结了一会儿,才试探着说道:“那,那就看一眼...?看完就走。”
“好。”时觅点了点头。
小女鬼听懂了他们的话,这才化成黑雾钻入了内院中。
江听晚二人来到院中,发现这里已经是乱成一团,众人都围在赵老爷身边,并没有人注意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来到赵公子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