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牧星昔日的那些亲信,连丞相都与他们勾结在一起……这些人联合起来,为的已不是救出沈牧星那么简单,而是想要我的命。
我又一次遭到了刺杀。
但因提前做了防备,那些人没能伤到我。
参与此次刺杀的人全都被我抓了起来。
我把盛国公父子以及丞相一起打入死牢,择日便想将他们斩首示众。
不服我的人太多了,若不杀几个立立威风,往后行刺我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
我既选择走上这条路,自然免不了要造杀孽。
自我决定处死盛国公父子的那个时候,我就想好了要将这件事隐瞒一辈子,不让沈牧星知道。
他也无从得知。
早在沈牧星伸手去扶宫女的那一天,我就下了严令,不准琅华宫的宫人与他接触、谈话。
除了我,没人会搭理他。
宫人们都像避瘟神一样躲着他。他想从宫人嘴里问出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我丝毫也不担心自己将要做的事会被他晓得。
然而,距离盛国公父子的死期越近,我的心弦也绷得越来越紧。
我这天夜里又做了噩梦。
又梦到沈牧星动手想杀我了。梦里的他好狠啊。
我很心烦,想不通为何我总爱做噩梦。
我分明不害怕杀人,也极少感到心虚。
……
此刻还是半夜,我起身坐在榻中,看着熟睡的沈牧星,我突然有点害怕他。
沈牧星若真的起心想杀我,那可是很容易得手的。只需趁我睡着的时候,便可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而且,他近来又着实有些反常。我控制不住地将他往坏处想。
甚至觉得,将他放在身边陪我一起就寝,真是太危险了。
我紧抿嘴皮,把手伸进被窝里,去搜了搜他的身,又检查了枕头底下等地方,都没有搜出一件可以用于行刺的东西。
可我仍不放心。
于是我找来一些柔韧的布条,将沈牧星给捆了。
然后又内疚地对他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了,我现在真的有点怕你。”
说完我便背对他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可沈牧星却在我闭眼时睁开了他的眸子。
他竟一直醒着。
……
次日清晨。
我已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朝了。
而沈牧星还坐在帐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手脚上勒出的痕印。
他忽地叫住我:“公主。”
我停住脚步,转身问他:“怎么了?”
沈牧星依然平静地坐在那里,温和地望向我。他问:“你这次不可能再放过我父亲他们了,对么?”
我闻言惊恐,哪还肯跟他多说一句,径直就来到榻前,伸手扼住他的喉咙,逼问道:“你从何而知?!”
他不说。
我唯恐沈牧星还对我留了什么后手,整颗心都是慌乱的。拔高了嗓音吼他:“你最好马上交待,否则我不会饶你!”
沈牧星合上眼,宁死也不说。
因为他也不知道是谁在向他传递消息。昨日他听到窗户响了一声,便走过去查看,却见窗缝里夹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很陌生,仅用了短短两句话告知他父兄的处境。
到了今时今日,他已经想不到还有谁会冒险给他送信,也分不清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
不论是敌是友,他都很感激对方,让他知道这件事。
“不说是吗?”我冷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我松开他的颈,又命人取来一瓶药,掰开他的嘴灌了下去。
随后我便将他独自扔在寝殿里,一走了之。
那瓶药已经够他受了,再加上那枚守身锁,足以令他痛不欲生。
……
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一径回了琅华宫。
一见到我,沈牧星便艰难地爬起来朝我跪着,求我饶了他。
明明都已经被折磨得连自尊都不要了,却还是不肯老实告诉我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我不懂他为什么偏要那么倔。
我抬起他的下巴,不紧不慢地道:“沈牧星,我只问你一句话,悄悄给你传信的那个人,是你早前安排在宫里的眼线吗?”
沈牧星摇头:“不是。我不认识那个人。”
我看他不似在撒谎,又继续试探道:“那我再问你,你想过要杀了我吗?尤其是现在这一刻,你恨我吗?想要我死吗?”
沈牧星仍是摇头。
我仔细审视着他,始终没在他的眼底窥出一丝恨意。
但我心里清楚,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是不可能不恨我的。
如果我是他,定然已经恨得想要食肉寝皮了。
他伪装得太好,却显得很假。
哪怕他能流露出一点点的恨意,我都会相信他还对我存有几分真情。
既然他还愿意装,那我就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沈牧星,”我又叫了他的名字,将他的下巴捏得更紧,“知道太多事对你没有好处。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向我确认一些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事,非但不能更改我的决定,还会为你自己招来苦果。从今往后,望你学聪明些,有些事,你就算知道了,也别来问我,默默藏在你心里就好,不要说出来惹我发怒,听懂了吗?”
沈牧星点点头。
他已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