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尾撞开了牢房的墙壁出来,四顾望了望,见前面真有一群人围着谁在打,她忙跑过去将边上的人都推开了。
一个穿着破袄子的圆寸脑袋,正抱着手蜷缩在地上。
“阿捡!”小尾高兴地去拉他的衣服,“你来接我了吗?”
然而,那人一回头……根本就不是阿捡的脸!
那人的手一挥,顿时撒了她一脸的白色粉末。
小尾被迷糊了眼睛,一时看不清周围了,她踉踉跄跄站起来,一时不知道应该往哪走。
随即,半空中有什么东西罩了下来,将她给网住了。
她试着扯了扯,却感觉力道都用在了棉花上,怎么都挣不开。
“哈哈哈,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耳边,陈子耀欠扁地哈哈大笑着。“你该感谢我,一时半会就找到了些面粉,不然我弄些毒粉,你现在就已经瞎了!”
小尾也不慌忙,只是问:“阿捡呢?”
“微不足道的人,我干嘛需要知道他在哪?”
小尾也懒得挣开那网,她反正看不清左右,干脆扒着脚往地上一坐:\"你为何诓我出来?\"
\"哼,得罪小爷我怎么可能轻易这样放过你……哎,我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小尾仰头晒着久违的太阳:\"嗯,我在想上一个诓我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小尾这时候说的是那个翼族的白子言,上次实在是生气,揍他的时候略微用了力。按着翼族他们那体弱多病的身子骨,也不知道受不受得得住。
要是他死了,自己要回去,岂不是还得再寻个翼族打开结界才行?
陈子耀可听不到小尾的腹议,他想这不又是挑衅?
提醒他上次得罪她的人被她揍得可惨了!
这家伙简直胆大包天,这种时候还敢和他硬杠!
“棍子挑最粗的,斧子用钝头给我狠狠招呼,别打死了就行!”
在陈子耀的招呼下,他的手下和牢里的衙役们都拿着武器,向着小尾围拢了过去。
与此同时,离金城衙门不足十里的早市街上。
曾经最热闹的第三个摊位零落着残碎的木板,布条在空中随风飘摇,在往来的行人之中显得格外破败萧条。
“今天日头好啊,我呀上工来。阿姐阿嫂把门开,把哥请进门啊。左手里一只鸡,右手里一只鹅呦,呦呦呦……”
衙役张洋一手拿着酒壶,另一手提着几条草绳穿着的大头鱼,腰上还别着一挂腊肉,他一路哼着小调走来,欢快地在旧木桌边上挨坐下。
今天那些摊贩们给的东西都挺符合他心意的,而且明天他换岗休息,所以张洋的心情很不错。
边上,正喝着绿豆汤的赵海,将带给他的另一碗推过去:“哎,哥,那卖酥糖的姑娘又没来摆位,这都好多天没吃着了,嘴里怪没味道的啊。”
张洋端起碗直接喝了一大口,嚼着豆皮子说道:“你是嘴上没味,还是心里没味啊?”
赵海到底年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嘿嘿笑着:“都有点。哎,哥,你说,这杀害张阿六的嫌犯不都抓到了吗?那结案不就成了,我们还查个什么劲?\"
“你都说是嫌犯了,嫌犯嫌犯,有嫌疑的罪犯,这不还没有证据确凿吗?当然得查啦。”
“哎,我听说那天抓人的时候遇到那姑娘的同伙了,好几十号人呢,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刘二爷他们寡不敌众,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啊呸!”张洋吐了塞牙的皮,回他道:“刘二那家伙牛皮都能鼓包吹上天,他敢说你竟然也敢听?”
“假的啊?”
张洋笑道:“嘿嘿,被个姑娘揍了,他哪有脸说实话。”
“不可能!我昨个看二爷去了,据说骨头裂了不趴个十天半月好不了,牙碎了三颗半,喝稀粥都漏汁,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姑娘……”
“你是前几天没到狱里交过班,那姑娘,嚯,生猛!日常那程牢头不都会借着由头欺负欺负新来的捞点油水吗?结果那天寻到那姑娘头上,一点东西没揩着不说,还被揍了一拳抢了一盘子花生,一只眼睛不现在还肿着吗?”
“但二爷都被打成那样了,当时还有那么多人和他一起……”
“反正从头到尾就那姑娘一人,要说她的同伙么,喏,最多再加前面那个憨子。”
赵海向着张洋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人来人往之中,很容易就能发现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年。
说他“与众不同”倒不是说他模样有多好,个子也不算高,身上的衣服还打着补丁,只能说收拾得还算干净。
但是,旁人不是在做买卖,就是在买东西吃东西。
只有他,拿着本小册子,挨着边上忙活的面铺老板问:“是说您来的时候,捕快都到了,所以也没看见什么是吗?”
这正是傍晚时分,客人多,老板哪有空理他啊,只能应付着说:“是啊 ,哎,客官你要点啥?”
小木桌前客人坐下道:“一碗阳春面加个流心蛋。”
“好嘞。”
面铺老板利落地掀盖子下面,阿捡鼻子被打了个正着,他捂着鼻子继续问道:“那您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动?”
“我不是住在这的,不知道啊。”
“那……”
“该说的都和官差大人们说过了,你就别多问了啊。哎,客官,您的阳春面加蛋。”
阿捡忙帮衬着把面给人端到面前,然后对着老板颔首:“谢谢,打扰了。”
老板忙着招呼下一位客人,并没有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