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停止了动作。她转头看真是阿捡,面上露出欣喜来:“阿捡!你回来了啊!”
踩在陈子耀脸上的赤脚终于松开了。
小尾欢喜地奔向阿捡,阿捡也正想上前,突然“唰唰”几把大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陈子安背着手从边上踱步过来,说的话虽是警告,语气却显得有些无奈:“身为命案的嫌疑要犯,竟然敢冲出牢房,殴打九殿下,还威胁我要人。这史上你还是头一个。”
终于自由的陈子耀捂着青肿的腮帮子,不敢冲过来,只能远远地喊:“什么叫把我踩脚下,她、她、她是偷袭我才成功的!”
“哦,是这样吗?”陈子安挥手,指着小尾的剑收了回去,他主动给让了个道,“那要不让旁人都退下,你们光明正大地再比划比划?”
陈子耀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小尾的对手,他气得跺脚:“好、好男不跟女斗!”
见场面拉不下来,他干脆顺着伤势装起了疼,“哎呦,我被她偷袭受了重伤,御医呢?我要看御医!”
他嚷嚷着,被衙役们搀扶着送了出去。
刚才三殿下说什么?
冲牢房,殴打九皇子,威胁三皇子?
这有几个脑袋才够掉啊?
阿捡忍不住背上发寒。再看小尾脸上的傲娇的的小表情,她定是以为三殿下那几句是在夸她吧……他忍不住道:“你不是和我约好不出那栅栏的吗?”
“我没有出那栅栏啊!”小尾一脸认真地指着墙上的洞:“门是他们开的,我是撞墙出去的。”
“……”看着墙上那敞亮的大洞,阿捡觉得语言已经难以表达他觉得离谱的程度了。转头看见她肿了的额头,顿时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忍不住碰了碰:“疼吗?”
小尾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不说疼不疼,只是道:“我今天吃了好些东西,恢复很快的,待会就好了。”
阿捡见识过她的伤口恢复能力,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知道你厉害,但是用脑袋撞墙出去……是外头有什么馋着你了吗?”
话说,面前这一桌子的菜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九皇子?这又是怎么惹上的。
“九弟性格顽劣,差人在外装作你被打的模样,诓骗小尾出去伺机偷袭,这才有了后面这一出。”陈子安并不打算袒护自己的弟弟,“这件事他有错在先,就此作罢吧。不过,小尾姑娘,今日的事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再犯……”
阿捡忙道:“不、不会再有下次了!”
陈子安领人走了出去,特意留了阿捡他们相处的时间。
阿捡毫无底气地嘱咐道:“反、反正下次也不要再撞墙出来了。”
小尾点点头:“好。”她也不想啊,毕竟怪疼的。
阿捡考虑了一下她的理解能力,又补充道:“也不能撞坏别的墙,从隔壁牢房里逃出来。”
小尾瞥他一眼,自己又不是有病。
阿捡送小尾回了牢房,他还不放心地嘱咐着:“你就在这老老实实呆着吧,这洞他们之后肯定会填上的……你老看我做什么?”阿捡抹抹脸,怀疑道,“我脸上有什么?”
小尾戳了下他的脸,他立刻龇牙咧嘴地叫起来:“疼疼疼,你干嘛?”
小尾:“你真被人打了呀。”
阿捡撇撇嘴,故作豪气:“人在江湖漂嘛,哪能不挨刀的。”
小尾突然拔下了头上一直戴着的白色骨簪,放进他手里:“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阿捡奇怪地看着手里的东西,说它是簪子,却又像刀,材质看起来很坚实,触手细腻冰凉,却不是玉石,更像是……骨头。
小尾并不答,只是在那落着阳光的地面上坐下。
这几日一直被关在牢房里,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大咧咧晒过太阳了,此时墙上破个大洞正遂她心意。
她懒洋洋地伸了个腰,不在意地说:“你将它带在身侧便是,关键时候可以保你性命。”
怎么救,防身吗?但这东西瞧着还没有一般的刀子锐利。
阿捡还想问点什么,却被小尾推向门外:“你帮我把门口那些吃的都抬进来,就当是这东西的回礼了。”
阿捡合理怀疑,她送他东西是借口,实际只是想借由头找个免费劳力而已。
算了,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