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府,温翎在后头叫着:“二郎君,您还未用早膳呢!” 裴莳琅摆摆手:“没听群姑姑说了么,马车里什么都有。” 温翎揉了揉肚子,心道,可我也还没吃饭啊。 马车内裴莳琅闭目养神,溯回不苟言笑,车厢内的氛围冷清极了。唯有群姑姑准备的食盒中散发出香甜的糕点香气,勾得温翎胃里的馋虫直叫。 一路上煎熬,总算是到了弘升馆,马车停了下来。裴莳琅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了眼。 温翎咽了口口水道:“二郎君醒了,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么。我阿父说了,人不能空着肚子念书。” 裴莳琅觉着有些好笑,眼前的小丫头分明自己已经饿的不行,居然还找这么离谱的借口让自己吃东西。 难不成她以为自个吃东西,她也能分一杯羹? 裴莳琅打开了食盒,里头整整齐齐放着造型精致的糕点。裴莳琅手指捻起一块,缓缓放入口中:“还不错,剩下的赏你了。” 溯回眼神微动,身形依旧如磐石。温翎见对面之人没动静,可见这糕点应该是赏给自个的。 “那温翎谢过二郎君了。” 裴莳琅将方才那块糕点放在一旁,静静地看她装温顺的模样小口小口吃着糕点。 二郎君,也没有那么坏啊,温翎想着。 不过还没等她吃完一整块,裴莳琅便猝不及防地起身,越过两位径直下了马车。 溯回随即跟上,只留温翎一人在马车上,动也不是,不动更不是。 温翎藏了一块糕点放在腰间,又胡乱将嘴塞满,急急下了马车:“然君,得得我。” 裴莳琅听到她的声音眉眼带笑,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温翎好不容易跟上,还没来得及擦唇边的糕点屑,不远处便走来一人。 那人看向这边的眼神不算友好,温翎抹了把嘴警惕起来。 “裴二!你昨夜游船,坐的可是我新制的船坊。那可是我为了招待贵客准备的,你你你居然给我砸了个窟窿?” 裴莳琅作思索状:“有这么一回事么?要不你问问璟和他们,昨夜我们一直在一块,总之我可什么都没干。只不过听说莫兄你有一艘画舫格外华丽,这才忍不住去一探究竟。这船果真符合莫兄你的气质,昨夜我们兄弟几个真真是沾了您的光呢。” 态度真诚语气诚恳,若非不是自家的船甲板漏了一个大洞,船帆开裂,他精心布局好的招待贵客的宴会厅也被破坏。他莫淮山还当真以为他们昨夜只是单纯的借船游湖罢了。 “少和我废话,昨夜的损失你们几人谁赔我?” “赔?为何要赔,我们与莫兄的感情如此深刻,哪还用得着赔这个字,岂不是显得我们生分了么。”裴莳琅单手搭在莫淮山的肩,看起来当真像一对好兄弟。 莫淮山一把甩开了他:“你们昨夜用的可是我的名号,若是让堂兄知道了,非得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提到他的堂兄,他的语气都带着几分畏惧。 裴莳琅也不恼,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温翎看着他的坏笑,哪还看不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这人,可真是恶劣。 莫淮山被他激怒了,身后跟着不少人,看起来就来者不善。 “今日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 话音刚落,莫淮山身后的小厮们便蜂拥而上。 温翎眼前一黑,就见溯回已飞身上前与那群人缠斗在一处。反倒是裴莳琅懒洋洋地活动着筋骨语气中满不在乎:“溯回,你可轻着点,别在书院里给本郎君惹出人命来。” 溯回心中怎会没有分寸,他倒是拳拳到肉,虽不见血但也能让那些人吃好些苦头。 莫淮山知道裴莳琅身边跟着的那名护卫是节帅派来保护他的,武功高深莫测,也着实没想到他赤手空拳也能以一当十。 “我和你拼了!”莫淮山知道今日若不能让裴莳琅吃些苦头,那堂兄就会让自己吃苦头。这一击,他可是尽了全力的。 裴莳琅眼睛微眯,已经做好接招的准备,就莫淮山那点子功夫他还看不上眼。 “啊!” 裴莳琅还未出招,莫淮山便摔了个狗啃泥,由于他是面朝下,鼻子瞬间出了血,脸颊右侧也擦破了。 “啊,奴婢不是故意的,莫郎君恕罪。” 裴莳琅见莫淮山脚下那块糕点,已经被他踩得粉碎,糕点碎屑还粘在他云锦的鞋面上,看上去好不狼狈。 裴莳琅见温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稳准狠一脚踩在莫淮山裸·露在外的手背上,随之传来的是莫淮山撕心裂肺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