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家大业大,岂会在乎你这区区五十坛‘三千花霜’”。
墨叔歌:“不在乎为何要上台比试?”
沐云轩:“那只是为了顺应酒老的号召,给即将进山门的学子们一点提示。”
墨叔歌:“提示现在不是告诉你了?”
墨十四内心给他姐默默地鼓起了掌,论这个弯弯绕绕,还是他姐信手拈来。
沐云轩瞬间语措,足足盯了墨叔歌半天才道:“本公子方才说你们心里有鬼!”
墨叔歌冷笑着看着他:“天机都看不出来,你这倒能看透人心了。”
沐云轩气急,捏着佩刀的手一紧。
墨叔歌视线暗了暗:“哦?沐公子想动手?”
周围有人见状也觉得沐云轩这般行为是有些廉价了,指指点点道:“对一手无寸铁的妇孺动手,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昌平郡主似乎也觉得面上无光,轻声道:“云轩,放由吾家姐弟离开。”
沐云轩盯着墨叔歌和墨十四的视线森冷而恶意,足足半刻才终是收了手,为其二人侧身让路。
墨叔歌面无表情的扫了沐云轩一眼,手中的玉扇握在手里,单手负立,忽然转身口气冷淡神色漠然,冲着众人道:
“我姐弟二人是不是西乞国人,其实与诸位并不相干。何况如今的西乞和虞国之间,也并无凶恶的矛盾,无端的战火。我知这九州大陆上,虞国如今日益强大,西乞国日渐式微。可这就是诸位修仙修道的初衷吗?当然,国家强盛,百姓亦有尊严。国之衰弱,百姓亦受其苦楚。纵观这四海八荒凡尘因果看似无边无尽,可也如指尖流沙一般在须臾之间消散。这九州大陆数十万年间沧海桑田三千国度。各位是修人也好,修仙也罢。理应先渡己,再渡人。以夙念护坤乾,用大爱佑苍生。种族、家世、方土,不过是些目前并未真正影响到各位的宿生因果。诸位也算是修行中人,法自正成觉,一念起,一念落。不妨都自己好好想一想。”
说罢,墨叔歌冷淡的视线从沐云轩的脸上移开,抬腿便向外走去。
……十方法界,十方众生,生而八苦,五蕴炽盛。求而不得,弃而不舍,辗转反侧,具是人心。
具是人心。
呵。
楼上的神泽也终于收起调笑的心思,瞧着墨叔歌的背影思躇半天,对着临渊道:“你这个意中人……有点儿意思。”
墨叔歌脚下一顿,终于没忍住抬起头,冷冷的撇了神泽一眼。
临渊却因此正好同其视线相撞。
那奇怪的感觉又漫上了心头。
临渊眉间微微一簇。
神则泽惊讶异常:“隔着这么远她居然还能听见?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啊。”
墨叔歌不悦的神色慢慢从神泽和临渊二人身上收回。
和墨十四还不等再次动身,突然一阵呼啸诡异的妖风袭来,凤仙楼外面忽而掠起一阵惊呼高喊——凤仙楼瞬间便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击成碎裂的散片。
意外来的太快,纵然修为高深如墨叔歌之流也只是在瞬间扇子一开,光华漫身,笼罩住了她和墨十四的周遭不让楼体碎裂的散片伤到他们二人,可巨大的撞击力连同他们周遭的光华都带动飞了起来。
墨叔歌墨十四反应飞快,带着漫身护佑着自己的光华,顺力向后躲避巨大的撞击来源。耳边响起尖啸的猛禽的嘶鸣声。墨叔歌这才看清,撞碎凤仙楼楼体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黑色飞鸟。
蛊雕撞碎凤仙楼之后一飞冲天。
巨大的楼层解体,当中不少人并不是修行中人,在混乱中从高处跌落、被楼体的碎片扎身,包括当时处于凤仙楼周遭的游人。
一时间现场惨烈无比。
神泽和临渊修为都不低,在蛊雕撞碎楼体的一瞬间都保护好了自己,并且在落地之后迅速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施救了不少凡人。
而整个楼体飞散的碎片都尘埃落定之后,临渊才下意识的在人群中找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姑娘。
在弥漫着火光、尘烟和荒乱的人群中,只见那姑娘身形丝毫未乱,只是冷静的盯着蛊雕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遭一直戒备着的汜水瑶的弟子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望向离去的蛊雕的缩影眉间一紧,大吼道:“快去通知师尊!魔物冲破结界下山了!”
神泽在众人背后咳了一声:“我在这儿呢。”
墨叔歌这才回头重新看向神泽。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汜水瑶的师尊。
话音未落,远处又一阵尖啸的鸟叫传来。
有弟子大喊:“魔物又回来了!列阵!”
墨十四一阵焦急,小声捅咕他姐姐道:“姐,让他们抓走可就拿不到内丹了!”
墨叔歌给了墨十四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先看看再说。”
汜水瑶的弟子一部分忙着救人,另外一部分列阵,在蛊雕还未靠近之时便提剑迎击上去。
这蛊雕是魔物,法器是它下的那颗金蛋,但不一定能幻化出什么出来。
故而蛊雕从太荒伊始有记载出现也不过两三次。这次却能出现在瑶山,说明这个地方的天地灵气确实非比寻常。
但问题是,这蛊雕现在只是刚刚出现,明显还没下蛋,现在要是给它整死了,可能会得不偿失。但是不诛杀此魔物,它若一直祸害百姓,也必定会伤亡不少无辜之人。
众人都不明白,为何这个蛊雕刚出来就如此魔性大发。
但是墨叔歌不在乎。她只要蛊雕的内丹罢了。至于蛊雕死不死的——蛊雕不死她也拿不到内丹。
因此心下十分镇定,先带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