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早就敲定了,哪还会有卓家什么事?
也只能怪自己儿子没这福气了,好在卓家夫妇也都是相识的故人,自然也会善待婉儿。
这趟来临安前,陈眉叮嘱过婉儿,一定还要去秦家祖坟上看看,替贵妃姑姑祭拜一下。
她没去过,肖大婶领着她又往秦家墓地去。
正是清明之后,秦家这边的墓地还留有烧过的余灰。
肖大婶四处瞧了瞧,“许是哪户人家来祭拜过,一提到秦家父子,百姓谁不夸好?秦总督和少将军守卫一方安定,没想到却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唉——”
走了一圈,肖大婶诧异叹道:“难道是受过秦家恩惠的?这拜祭得挺上心的,连小公子这边也没落下。”
角落上有一处小坟墓,那是秦少将军的儿子,未满两岁溺水夭折。
尽管有人拜祭过,但婉儿念着沈贵妃的好,还是挨着每一处上香烧纸钱。
回到临安城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街上肖大婶与人寒暄,有人告知刚二郎回来了,兴冲冲回家却没见到人。
行李衣物都回来了,人去哪儿?
肖大婶院内巷子里到处喊:“虎子!虎子……”
邻居大娘这时候说,虎子放下东西瞧家里没人,上街喝酒去了。
这小子回家不先看看老娘又跑出去喝酒!
肖大婶二话没说直接出了巷子朝街上酒楼奔去。
婉儿留在家中,跟云屏一起在院子里择菜,准备晚膳。
半刻钟没到就听到巷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仔细一听是肖大婶。
婉儿放下菜起身想出去悄悄,人还没离开凳子就见肖大婶一手叉腰一手拎着肖二郎的耳朵跨进院门。
那身穿捕快服的肖二郎弯着身子,边走边求饶:“娘快放开,疼疼疼……”
肖大婶依然不松手,骂道:“跟你说多少回了少去酒楼鬼混,一回来就往那儿跑,你当老娘的话耳旁风是吧?”
趁着肖大婶没注意,肖二郎一下子挣脱开大声道:“娘!您儿子我今年就二十了,连跟朋友出去喝酒都不行吗?”
“二十怎么了?那还不是我儿子!你好好看看,大郎三郎哪个像你啊?眼瞧着你大哥就要娶媳妇过门儿了,三郎婚事也定了,你你你你你……还有脸说你二十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不说还好想不起来,这一说起肖大婶更火大了,左顾右盼四下找寻着称手的家伙。
肖二郎一慌想逃可已经晚了,肖大婶抡起井边的捣衣棒追着一顿招呼。
婉儿站出来劝阻,见到屋里有救兵不管是谁肖二郎赶紧躲在后面,总算能喘口气揉揉屁股。
“婶婶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啊。”
这火气上来了哪收得住?肖大婶小力把婉儿扒拉开。
“婉儿你站一边去,当心别误伤了你。”
肖二郎这才看仔细了救兵的模样:“婉儿妹妹?”
双眼目不转睛,几年前回来看她爹娘那会儿还是个小丫头,如今出落得亭亭如立。
婉儿正在夺捣衣棒,听到唤声侧脸笑道:“虎子哥——”
双眸莹润如星,笑若初春桃风,声音温软清甜。
肖二郎傻愣住了,脸上露出憨傻的笑容,盯得王婉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小步的往肖大婶身后挪。
这傻小子往日叫他与别家姑娘相看说亲拖三阻四的,怎么这会儿转不动眼睛了?
肖大婶手中棒槌慢慢软下……
心里一顿胡思乱想,又被婉儿已经定亲的事实敲醒,手中棒槌再次扬起。
祠堂巷内传出声声惨叫,就算关上门街坊四邻都知道肖家二郎又挨打了,肖家大郎三郎一向听话乖顺,就这老二隔三差五吃他老娘一顿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