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婚期将至,孙锦语和表姨又来了,婉儿没再去麓霖书院。
孙锦语是第一次来京城,碗儿陪着她城里城外到处逛。
带她去了珍宝阁,挑了几件簪子首饰,她说这下回泉州能在妯娌们面前出回风头了。
回王府她还能跟二郎三娘这群孩子们打成一片。
婉儿看了笑问她哪里像是个六岁孩子的娘?
孙锦语停下:“在许家孩子更多,像这样的小毛头十几个嘞!这不是还得有个长辈的样子嘛!”
说完一碗茶灌下肚,又到院子里跟孩子们玩去。
卓府。
正堂上卓夫人和杜南秋坐着喝茶聊天,提到卓夫人上脸的伤疤比前几年好多了。
卓夫人只说这都是婉儿的功劳,夸婉儿人聪明,懂事乖巧还会照顾人。
还有去年京城闹天花,她照顾病榻也是悉心周到。
杜南秋瞧得出她是对这个未来儿媳妇万分的满意,心里也踏实多了。
讲起去年婉儿不慎被虎子撞伤,当时一张脸惨不忍睹,后来靠肖三郎的药和她自己学得的医理,一个月都没到就全好了。
卓昱从军营中回来,到堂上给母亲舅祖母问安,门外恰巧听到这事。
眼底闪过几丝落寞,心中疑惑。
她不是起夜自己撞门上的吗?
虎子到她房中做什么?
为何要对我隐瞒实情?
夜里他在床上左思右想,心里越发的不安,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饭都没吃就去了军营。
卓夫人纳闷,找来月生问。
月生回道:“大爷昨晚回院子时脸色就不好看,问他也不说,就一人关在房里。”
这儿子以前是冷冰冰的不爱说笑,但从他得知要与婉儿订亲起,脸上的笑脸也多了,人也亲和了。
怎么突然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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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孙锦语陪着王府的小家伙们玩,王婉儿的逐梦轩也清净多了,正好腾出功夫收拾打点东西。
正收拾梳妆台,上面大小盒子匣子,有的没用的收拾出来扔了。
桌子边缘一个木匣子没留意摔到地上,一个清脆的响声,王婉儿心一紧。
一看地上几块碎片,昱婉碎了……
她心疼得蹲下拾起碎片,碗底摔成两半,昱、婉一个一半。
“你在干什么?”
王婉儿自责中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下意识用手将碎片挡住。
“没什么。”
她转过身子坐在地上,眼眶有些红红的,声音沙哑。
卓昱觉得不对劲儿,想看看她手里的东西,婉儿不肯一直后退,手一下重重按在地板上。
“呃——”
碎痕的锋利引来刺痛,碎片现出来。
卓昱眉心急蹙,拨掉她手中的碎玉,急忙看看手掌心的伤口。
“不疼吗?干嘛不松手?”
卓昱来得突然,这下意识的举动,王婉儿也不知为何。
他神情严肃冷漠,找来药箱给婉儿上药。
王婉儿眼眶一直红着,只是还未有泪水流出。
好在伤口不深,卓昱看到地上的碎片,沉默许久,问道:“为何要瞒我?”
王婉儿:“我没想太多,听到你进来不自觉就……”
男人脸上几丝伤感冷峻一直没消减,她内心更加的自责难受。
“那么,你在临安脸撞伤的事呢?”
婉儿觉着奇怪,怎又提起这件事来?
还没等婉儿说话,卓昱先开口质问:“其实不是你起夜自己撞到,是虎子撞的。你不告诉我实情,是怕我找他麻烦还是为别的?”
这件事原本就是虎子无意撞的,当初卓昱问到,不想让他担心多想,就胡乱编了个起夜的理由。
没曾想这快一年了还能问出来?
“他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没说。是我自己突然在门后,他们在外面喊我半天见着没动静,担心我怕我出事,虎子哥这才踹门。”
“踹门怎么回事?”
王婉儿一愣,她不想说出被鸡追得满院子跑的事。
犹豫中,卓昱眼神幽幽,她只好将事情原委一一说出。
“你还能被鸡追着跑?”
男人听后不可置信又觉得好笑。
婉儿觉得羞愧,低头嘟囔:“你还不信我把执棋叫来,看看我们说得是不是一样的!”
她语气逐渐着急。
“好好好,我信我信。”
这件事算是问清了,可卓昱心里依然不是滋味儿,她还是护着她的虎子哥哥的。
昱婉碎了,卓昱觉得可惜,但婉儿的手破了,他更心疼。
他把碎片捡进盒子里,想带走。
免得婉儿碰到又要受伤。
王婉儿却抱着盒子:“你都送给我了,碎了也是我的,你不能带走。”
“都碎了,有锋口当心再划到你。”
“不会了,我哪里这么笨?”
“快拿来,我再刻一个给你。”
“我不要,我就要这个。”
二人争抢中,画楼进来报:“姑娘,王爷差人叫你即刻进宫一趟。”
这句话,上辈子被指婚给袁钧那天,画楼也是这么进来通报的。
王婉儿目瞪口呆,手中的盒子松开,到了卓昱手上。
她都已经订亲了!
而且这次她没有在狩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