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昱站在原地移动目光看了看周围,没见着老鼠的踪影。
手轻轻拍抚她的背,温柔说道:“好了没有了,别怕。”
王婉儿双臂依旧挂着卓昱的脖颈,惊慌失措的低头左右看看,娇声呜咽道:“你再仔细找找。”
“那你先下来?我去把灯点上。”
盛夏暑热,婉儿身着烟罗软纱裙入睡,方才被老鼠吓怕了见到卓昱就直接扑上去。
她赶紧松手裹上被褥,一脸害羞,心脏砰砰直跳,不知是不是老鼠吓的。
卓昱是听见婉儿的声音就冲过来的,中衣单薄,又晃见轻纱下隐隐若现的雪白。
瞬间脸红到了耳根子,连忙转过身去点灯。
婉儿对刚刚的老鼠还心有余悸,睁眼就看到一只吱吱吱的小活物,心差点从喉咙口吓出来。
军营条件虽然简陋,但李阔还是在街上添置了些桌椅妆台放在婉儿帐子里,还有个小衣柜是从县城府邸中搬来的。
王婉儿坐在床上巡视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依然没看到老鼠。
她披着被子伸手下去找鞋,只听床底下吱一声一阵窜动。
“啊啊啊——”
这一声比刚才醒来那声还要大还要响。
鞋也不穿了,被子也扔了,跳下床直奔那个高挺的身影。
卓昱转过身,她轻轻一跳上了他身,吓得上脚离地,盘在他身上。
“在床底下,床底下!快去打它!”
刚刚脸上的红还没褪去,卓昱一下心跳加速,手有些不知所措。
她这一次比刚刚贴得更近,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脖子。
彷徨心慌中,他炽热的胸膛明显能感受到她那两处柔软。
定了定神,不由欢喜微笑。
他还得感谢这只老鼠。
这些天婉儿除了给他上药、一起用餐时说过几次话,其余时间根本不理他。
怀里的小丫头还执着于打老鼠。
他将婉儿往上抬了抬,找了个木棍驱赶老鼠。
王婉儿背对着也不敢看,一直问着:“走了吗?赶跑了吗?”
“还没。”
她也能听到吱吱吱逃窜的声音,只顾着将他抓紧。
老鼠被卓昱干得沿着帐边逃跑,屁滚尿流的从口子钻出去了。
正当卓昱准备放下棍子时,婉儿又问了。
他赶紧用棍子搞出些声响,回道:“没有,这小东西不好赶啊。”
婉儿每每听到声音,都下意识一抖,可时间长了总觉得不对劲。
声响比刚刚多了大了,但是老鼠声音怎么没了?
扭头一看,卓昱用棍子敲柜角帐子,老鼠已经不在了。
一脸错愕望向卓昱,满脸堆笑。
说罢将他一推,重重跳下来。
没穿鞋袜,赤脚踩上砂石,疼得哎哟踮脚。
卓昱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往床榻上坐下。
婉儿一边挣扎推开一边嚷着:“你放开我。”
“不放!”
两个字斩钉截铁,又抬起婉儿的脚底看看,还好只是摁压没有伤到。
叹声严肃道:“鞋袜都不穿就下来,要是碰到尖角的石子你又得哭。”
王婉儿侧过脸嘀咕:“有人还拿刀自伤呢!”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幽冷,大吼道:“那怎么能一样?”
声音一下子提高,婉儿惊得回头,愣了几瞬后使劲儿想挣脱开。
她侧仰在他怀中,手还被他抓住,起不来根本用不上力。
嘴里委屈愤愤道:“你凶什么凶?不一样就不一样,我明天就走,回去把你们家的聘礼退了,不会再惹你心烦!你自己爱干什么就,唔……”
她吵着吵着话还没说完,被卓昱一下堵上唇,急促炙热的气息扑面,心里更恼了。
刚刚还在凶人,这下又来亲她?
双手推不开,拳头一股脑向他胸前砸。
与往常不一样,这次的吻还带了怒气,贪婪强硬完全不顾婉儿的感受。
离京前的退婚已经快把他逼疯了,现在又说什么退聘礼。
这些日子的冷淡也让他心痒着魔。
怒火一下收不住,全发泄了出来。
半刻的低沉嘶吼后,他感觉到身下的哭泣声,缓缓抬头睁眼。
王婉儿赤红的脸,已经哭成个泪人。
卓昱心骤然如刀割一般,细吻点点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轻轻吻去一滴滴晶泪。
不断在她耳边低吟:“对不起,对不起……”
双臂自始至终不忍放开她,稍缓片刻他的眼也泛起了一丝微红,心疼的注视着委屈的她。
“别再提退婚的事好吗?我不该骗你,不该伤自己,不该吼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别退婚……”
王婉儿渐渐平静下来,轻轻道了一声:“对不起。”
没想到她一句玩笑话引得他这么大反应。
卓昱有些诧异,慢慢松开手。
看到婉儿坐在怀中,低垂着头。
“‘退婚’二字我再也不提了,我等你战胜回京,咱们就成亲。”
卓昱喜出望外,只想将她紧紧搂着。
他知道自己爱着她的,却不知这一份感情随着他们的摩擦碰撞日渐而深。
她不似袁雅芙那般事事拔尖出色,也没有翎姬那样的倾世容颜敢爱敢恨。
虽然刁钻爱发小脾气,但也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