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
那小厮说完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带着空食盒就出了门,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后,江弯弯绝望的坐下。
闻到汤饼和肉夹馍的香味,肚子也咕咕响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凑近仔细看了下,还是忍不住开始吃。
心里暗想也不知还要在这里关多久,关在这里还不如关在西威王宫,至少还可以出门到外头花园走走。
就算被关,这肚子还是要填饱的,昨晚殷承元那力气太大,她要是还不吃饱如何跟他抗争?昨晚要不是有人叫他,这会儿已经让他得逞了。
她还有何颜面去见昱哥哥?
一想到这个,江弯弯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稍晚早膳吃完,江弯弯还在坐着打嗝,门又开了。
还是那个小厮,提着食盒摆上牛乳糕和一盘橘子,将早膳的空碗收走。
望着关上的房门,江弯弯心想要不是门外还守着两个,肯定把这个送饭的打晕逃出去。
她剥着橘子开始在这间屋子转悠,有窗的那一面就是门外站着人的那方,其它三面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开始策谋着下次该如何挣脱殷承元的束缚,拿着头上的珠钗在地上打磨,希望它能锋利些。
早几年陈眉教她的几个防身招式,昨晚一时张皇失措,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一个劲儿挣扎。
还在书院读书时,几乎跟卓昱形影不离,哪用得上这些?
很久没练了,一下午只回忆起三四成,结果越练越心烦意乱,还摔了个跟头。
……
吃过晚饭,江弯弯在屋里消食,顺便找着称手的家伙。
拿起桌案上的镇纸,总觉得还小了点。
这时听到门外的声音,她赶紧躲起来。
“你们先退下吧。”
“是。”
殷承元愁容满面进屋,步子沉重。
看到榻上背对着的身影,裹着被褥一动不动。
他伸手去拿开被子,里面两个枕头倒下来,没见着人。
忽然脑袋受到重击,他一回头,江弯弯愣了片刻,镇纸掉落。
她这手劲儿还不足以把他打晕。
江弯弯一脸难堪,惊奇发现一天没见殷承元,就像隔了十年一样,人憔悴了不少。
笑容也没了,被打了还木噔噔站在那儿注视着她。
她战术性往后退,到了墙根咯噔一下。
殷承元伫立一会儿,几步跨到她身前。
“你别过来!”
江弯弯拔下头上的珠钗,双手握着顶在殷承元胸前,因为不敢伤他,身子一直往旁边轻轻挪。
一只掌陡然握住她那颤抖的双手,将钗干尖端慢慢移向颈部,那深邃幽暗的双瞳紧紧盯着她惊恐的眼。
他在用力将尖头刺向自己。
弯弯身体后倾,使出全力往后拖,心想这人是不是疯了?
男子松手一瞬间,弯弯向后一仰。
还以为就此倒下,一双臂膀将她接下。
没等江弯弯反应,她已经被人环抱住。
“二公子,你别这样!”
“我答应放你回家,就这样陪我一会儿好吗?”
这是他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语气没了之前的朝气,声音低沉有些打颤。
她停了下,又开始用力推他:“二公子,请您自重!”
可能是今日吃饱了力气大,江弯弯把他推开,站到了一旁。
只见殷承元双眼无神,瘫坐在地上。
弯弯迟疑了下问道:“你……怎么了?”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出声:“我爹在嘉平阵亡了。”
江弯弯心里暗喜,但看见殷承元这个样子心生怜悯。
失去至亲的痛让这个平日喜爱嬉笑的少年黯然失色,仅仅一天的时间,面上的笑容化作疲惫愁苦,眼中还有恨意。
呆呆望了许久,弯弯缓缓蹲下:“别太难过,当心自己的身体。”
殷承元沉默片刻,点头沉声道:“我会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取得仇人的首级回来给爹祭坟!”
他眼神中充满戾气,眉眼也皱起来了。
半丈外的江弯弯吓得发出冷汗,轻声试探问道:“是谁?”
“卓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