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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2)

被几名随从堪破伪装,墨钥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故作厉声道:“朕很凶的!只对皇后和跟皇后有关的人好。”

几人忍不住憋笑起来,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小皇帝根本就是个好相与的人,传闻不假。

悉卒零碎的笑声让墨钥泄气,索性不装了,腿一撒,整个人躺在地上,褪去伪装的皇帝样,俨然一副少年样。

“都好好歇会儿,一会儿可不许再有人休息。”墨钥双手交叠撑着脑袋仰躺在泥地上。

上空密林之中,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进来,映衬在这位少年皇帝身上,留下深一道浅一道的黑色影子。

肖岑道:“皇上当真是真龙天子,连夜奔波三日竟不觉得疲倦,属下等佩服。”

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皇上,这三日也没瞧见您喝水休息,铁人也不过如此了!”

听到这儿,墨钥也愣住了。

对啊,他为什么能挨过三天两夜不吃不喝赶路?他一个皇帝,从前再不济也是个皇子,怎么说也是个尊贵的骄矜人,为何这三日下来除了觉得头有些发昏之外一切如常?

不合理也不正常。

难不成跟他失去的记忆有关,从前,他其实过得并不好?

想不起来。

要不问问这些人,说不定他们知道什么。

“既然在宫中当差,那朕考你们几个问题,答对了回宫有赏。”墨钥立刻盘腿坐直身子。

肖岑和几个禁卫军立即严肃起来,准备听问。

“朕还是皇子时,可有犯过什么大错被贬到军营里?”

肖岑几人顿住了,小皇帝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们还以为会考他们什么皇宫规矩,没想到是关于皇帝自己的。

肖岑身边几个禁卫军个个闭着嘴,不知如何作答,小皇帝问的可是关于他从前的坏事,哪怕小皇帝脾气再好,他们若是一个不小心答错了触龙逆鳞,恐怕人还未到丹州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只有肖岑,微微皱了皱眉,答道:“皇上,大错倒是犯过,只是不是贬到军营,而是塞北苦寒之地,比丹州还要远上几百里。”

墨钥摸着下巴沉思,贬到比丹州还要远上几百里的地方,苦寒之地,那么他这个铁打的身子多半就是在那儿熬出来的。

见墨钥发愣,肖岑问道:“皇上?皇上?属下可答对了?”

“答对一半,你还未说朕因何被贬。”

旁边几人听见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小皇帝似乎是真的认认真真在考他们,这么一想,胆子便大了起来,其中一人道:“属下来答!因为那时候您还不是太子,却对先皇说想娶皇后娘娘,先皇一怒之下褫了您睿王的封号贬为庶人,让您去了塞北。”

“这事儿当时全皇城的人都知晓。”

话音刚落,包括肖岑,众人纷纷安鸦雀无声,缩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因为墨钥脸色骤然大变。

完了,还是触到了逆鳞。

见状,胆量更胜一筹的肖岑小声道:“皇上,不必沉湎过去,现在的您不是已经和皇后娘娘修得正果了吗?”

岂料墨钥闻言脸色没有变好,反而多了几分苦闷,手撑着腮蔫蔫儿道:“朕方才不高兴是因为想着被贬去塞北那些日子,都见不到凝织,心中不悦。”

失忆后恢复的那些记忆片段里,他只知道自己被褫夺过封号,却想不起来被贬的原因,如今知道了,更多的是郁闷。

凝织说,从前的他自从静心池后日日都去程府拜访,必然成了习惯,而凝织对他早就一见钟情,那他突然消失去塞北那些日子……

凝织一定很苦,他也苦。

“先前你说凝织给你赐名,为何?”正如肖岑所言,现在已经修成正果,他也不必自寻烦恼,倒不如好好了解凝织的过去。

从前有所亏欠,现在和未来给予最大的弥补才是首要。

他这话不知是哪里戳到了肖岑的心思,肖岑乐呵呵地笑出了声,“属下是月前入的宫,家中贫困听闻宫中当差俸禄多便托关系进宫,没想到误打误撞被送去了净身房里头。”

净身房,是要入宫当太监的男子自宫的地方,无论有什么苦衷,有进无出。

墨钥了然,太监一等事务归属后宫,难怪凝织能和一个小禁卫军有交集。

“属下自然是不肯,刘公公听了属下的辩解便去寻了娘娘来,娘娘是个讲理的好人,为了让属下名正言顺地出去给属下换了个名字和身份这才去当了禁卫军,这一趟也是娘娘亲自派属下随从,说是必要时候您可以把您的难处告诉属下。”

难处?他现在的难处只有失忆这件事情,肖岑是凝织的人必然信得过,唉,他的凝织怎么那么好啊。

一刻钟后,墨钥等人休整完毕重新翻身上马,出发丹州。

几人一路奔波劳累行至丹州的那日,城门口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

城墙上没有守卫,城门紧闭,城门口至城墙周围成堆成堆的躺着、站着、坐着的百姓。

老幼妇孺,男女老少。

城墙四周没了位置,有的百姓便歪歪斜斜躺在不远处的大路上,密密麻麻,端看这数量,不下两千余人,丹州偏远人口少,墨钥猜,恐怕大半部分丹州的百姓都在这儿了。

路都被堵死了,马匹无法通行,墨钥几人只得弃马步行,有尚且残存几分清醒的人见他们穿衣打扮价值不菲,趴在地上扯住墨钥的衣角,“您是皇城来的人吗?求求您救救我们!”

肖岑刚要弯腰撇开那名老者的手,墨钥抬手拦住他,摇了摇头,又弯下身子低头道:“我是皇城来的人,城门为何紧闭,你们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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