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春也忙双手接过,见是手稿,了然笑笑:“这有什么。你再多拿几日也无妨。”
“这可不行。”阿凝浅浅弯唇,柔声道:“龙门子当日天寒砚坚,手指不可屈伸,仍弗怠之,录毕走送才得人常假书。我又怎能偷懒?”
蔚春见妹妹娇俏可爱,也被逗笑:“看来咱们家也要出个文宗了。”
阿凝被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二哥前几日给我买得吃的玩的,我都喜欢。只是这几日又忙了一场,没来亲自道谢,今日一并补上。”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灵颐,灵颐会意,上前将手中布包放在桌上。
蔚春不解地望向阿凝,却见她满面笑意,示意他打开。待蔚春打开,里边却是一双布鞋。针脚细密,做工精致,眼见是花了心思、费了功夫的。
“唷,好鲜亮的活计!”银珠在一旁见了,忍不住赞道,又上前拿起鞋子细细端详。
鞋子纳了千层底,外布也浆洗多次,摸起来顺滑柔软。
蔚春素厌华服鲜衣,见阿凝并未用丝绸锦缎,只做了素鞋,正和自己脾性,心里十分欢喜,再三道谢:“有劳妹妹了。”
又命银珠收起,仔细放好,向阿凝解释道:“学堂里孩童多,课间打闹疯跑也是常事。若弄脏了,白辜负你的好意。”
“鞋子做了就是穿的,哪来的这些规矩?”阿凝笑道,知道蔚春是珍惜自己的作活,心里十分欣慰,见已耽搁许久,不好再叨扰,便道:“二哥可是要去学堂?快动身吧,不必特意陪我。且我那处也还有事,也得回去了。”
蔚春自第一日上学,便要早到学堂一个时辰,温习昨夜功课,并预看今日内容。见阿凝提了,便也不推辞,起身笑道:“既如此,我就先过去了。妹妹自便,得了空咱们再说话。”
阿凝笑着应了,兄妹俩一同出门,便见犀台犀楼两个正在廊下说话,见他二人来了忙正身问好。
“二爷,咱们走吗?”犀台向前问道。
蔚春点点头,又回身向阿凝一揖,微笑点头示意,便转身出门去了。
阿凝也欠身福礼,正要走时,却被银珠叫住:
“二姑娘。”
阿凝回头,却见银珠满脸堆笑,眼神有些无措,语气和柔却有些吞吐:
“二姑娘。大爷跟前的明醍,让我帮着给姑娘递句话。说……她想求姑娘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