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将手头上月白色的手帕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手帕不是她的。
这就糟糕了。
因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手帕是太子傅景行的。
虞婉莹眼前一黑,顿时感觉呼吸有些不畅,整个人恨不得昏死过去。
仔细想来,怕是那会探脉的时候,不小心拿错的。
她暗暗祈祷,自己的帕子没有在太子手上,不然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的绢帕出现在男人手上,怎么想都是于理不合。
更别说,太子还是和傅祁钰一道来府里看她的。
有了傅祁钰这层关系,事情摆明更复杂了,虞婉莹不想将事情往这样的方向去牵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假装不知道了。
反正她这辈子,对皇家的子弟,确实有些阴影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看这绢帕,月白色的绢帕上有暗色龙纹,在太阳的光照下显得四爪暗龙栩栩如生像是活过来一般。
若说无事的话,将手帕差人还给太子也便罢了。
为难的是,这帕子现在有了自己的唇印。
那鲜红的口脂描摹出自己的唇瓣模样,正分毫不差的吻在龙首上,将活灵活现威严的龙眼都含了进去,显得帕子中的场景很是暧昧轻佻。
月牙白的面,其中一抹红的格外刺眼,刺的虞婉莹的眼都生疼起来。
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皇室之物,本朝亲王皇子规制也只能穿九蟒袍,只有太子和皇帝才能穿龙袍。
再看上面的四爪金龙,太子的身份昭然若揭。
虞婉莹是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想到太子可能在事后会找到她要手帕,要求换回的要求,她蹙眉为难着,有些摇摆不定。
到底要不要烧掉,等下太子找她要,拿不出东西可怎么办。
她定了定神,权衡之下,有了主意。
“红莲。”
虞婉莹狠狠的将帕子攥在手心,打算一会就叫红莲把东西烧了。
留着也是个祸害。
“小姐。”红莲并未走远,在院外将自家小姐的书都拿到大太阳底下晒晒。
此刻一听虞婉莹的叫唤,立马就进屋询问。
“拿个火折子来。”
虞婉莹淡淡的吩咐道。
红莲心中疑惑,忍着没问,等火折子拿来来,火光一着,立马将虞婉莹手上的东西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惊得瞪大眼,捂着嘴害怕自己叫出声。
“小姐,这可是太子的手帕。”红莲只敢小小声的说话,拿着火折子的手哆哆嗦嗦开始不听话起来,语气都带着哭腔,“拿拿火折子干嘛呀?”
她心里有了预感,再问一遍也不过是徒劳。
“烧了。”虞婉莹干脆道。
反正一会要烧的时候,红莲也会知道了,这会说出来也没什么。
红莲听罢,感觉天旋地转,这才叫天塌了下来,她慌张的摆臂摇头,害怕道:“不行的,这东西烧了要杀头的!”
太子作为皇储,虽然不是皇帝,确实未来的储君,等同皇帝。
这太子用的东西,烧了,可真的会落个欺君罔上的罪名,朝臣很是忌讳这种事情。
“怕什么,我可没拿太子的绢帕。”虞婉莹冷笑,“许是太子自己不小心丢到了别处,要赖到我身上可不行。”
虞婉莹打算来个死无对证,反正东西烧了,谁说都不好使。
她看了一眼,浑身都抖起来像筛字一样的红莲,暗骂她没骨气。
“我来。”虞婉莹说着,就要去夺火折子。
红莲手疾眼快的往后退了一步,抓住火折子就往身后藏得严严实实的,说什么也不能烧。
“不行的,不行的,说什么也不能烧!”
难得的,连虞婉莹的话都不听了,可见真的是怕很了。
红莲大有一副虞婉莹不放弃烧绢帕,就带着火折子出逃的架势,看的虞婉莹苦笑起来。
她道:“不烧能怎么办,上面落了我的口脂,一样是欺君。”
虞婉莹叹了一口气,还想哄红莲听话。
“这东西怕别人看去了,你家小姐我的命就要没了,烧了谁也不知道。”
红莲吓得双眼都憋红了,含着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最后憋出一句话,“那也不能烧,要是太子固执己见,说小姐拿的,那可真的完了。”
虞婉莹听到这话,觉得依照太子的性格,干不出这般蛮横的事。
但看到红莲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得软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奴婢拿去悄悄洗了,保证和以前的一样。”红莲眼巴巴的盯着虞婉莹瞧,瞧的虞婉莹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你就在我屋里洗吧,我看着你洗。”虞婉莹想着就姑且一试好了。
嘴上又狠狠威胁道:“洗的和之前不一样,可仔细你我的脑袋!”
红莲咧嘴笑出声,终于高兴了。
“奴婢保证洗的和之前一样,谁都看不出来的!”她拍着胸脯保证。
不说她自己的小命,就关乎虞婉莹的性命,她红莲都会拼尽全力去守护的,如若真到了事态严重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就站出来先承认这帕子是她偷得,先拿去卖钱最后怕给人发现不得已烧了。
红莲的眼中满是坚定,总之,不会连累到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