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何他会如此,非我不娶。但儿女婚姻,本是听从父母。我不想忤逆母亲。”
沈念如声音低沉沉的,依旧死死扣着手中的丝帕。。
“你这性子!”沈念康没好气地将手袖一甩,气愤地离开了。
“可小妹,这是你的人生。若你母亲被猪油蒙了心,为了富贵,将你推去那虎狼坑,你便也如此了。”
沈念慈对于沈念如的态度,也有些许意外,语调带上了急色。
“阿姐,我是母亲的女儿,母亲从小便待我极好,我不想伤她的心。”沈念如说完便离开了。
沈念慈在原地伫立良久,终只能轻叹一声。她这个小妹,她也不甚了解,只知道是个乖巧的性子。
却不想,太过乖巧了。
“小姑娘,你们家还挺热闹的。”一道轻浮妩媚,还略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传来。
沈念慈一听便知道是谁。在沈府,用这调调说话的人,想来也只有那位了。
“桑姐姐,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沈念慈扬起假笑。
“放心,我对你们府里的那些腌臜事不感兴趣。不过姐姐我,对于男人这一方面造诣可是颇深。”
“以我的经验,那个小侯爷对你妹妹的情谊不假,天地可鉴,日月可照,一片赤诚真心呢。”
桑晚言语间,狐狸眼睛波光流转,话术更是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桑晚是苏漾安排进来的,只为了说他几句好话。
沈念慈不客气白了桑晚一眼,没好气地呛了一句道:“怎么,桑姐姐也是如此勾引我阿兄的。”
桑晚婉转一笑,自然知道沈念慈在套自己的话,假装花容失色,道:“小姑娘,你这可就冤枉姐姐了。姐姐对你阿兄的真心,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照,一片赤城呢!”
知道套不出来什么,沈念慈也懒得跟桑晚周旋下去,冷声附和道:“姐姐自然是对我阿兄一片真心。”
话毕,便转身离开了。
*
日子如同流水般,转瞬即逝,眨眼间,除夕将至。
盛京城内,千家万户的张灯结彩,汇聚成一条磅礴灿烂的银河。与苍穹之上的那一抹弯月交相辉映,如梦如画。
沈府廊下灯火通明,小斯婢女来回忙碌,却都洋溢这欢喜的笑容。逐渐驱散了属于寒冬的阴沉。
正厅之内,沈府众人围坐在梨木雕花长桌之上,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谈笑晏晏。
自那日晚膳之后,严寒艳便被夺了当家主母的权利,还被禁足,自是没来。
“来,姩姩。”沈老太太朝沈念慈招了招手,笑容慈爱。
沈念慈提起裙裾,小碎步迈到沈老太太身边。熟稔地贴着沈老太太坐下,环上沈老太太的右手。
小脑袋凑到跟前,眼巴巴地望着,眸中被灯火照亮,似乎有星星一般。
“你呀,小精灵鬼。”沈老太太戳了戳沈念慈的脑袋。
沈念慈反而更加无赖地在沈老太太肩膀之上。
“喏,这是你的。”沈老太太从怀中取出一个大大的金丝绣花荷包。
鼓囊囊的,摸起来凹凸不平,硬邦邦的。
沈念慈不用想,便知道是什么了。
“谢谢祖母。”
话音刚落下,沈念安便虎头虎脑地探过来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又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般望着沈老太太,低声道了句“祖母。”
“都有!都有!常嬷嬷,分给孩子们吧。”
得了令的常嬷嬷从怀中掏出了比沈念慈要小一点的荷包,挨个分发下去。
沈念安眼睛圆咕噜地一转,便发现了端倪,“祖母,您偏心,为何给阿姐的要比我们多些!”
“你这臭小子,姩姩多年未回来,多给些又如何。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我连这点都给你收走!”
“啊!祖母!别,我错了还不行嘛。”一听到早收走,可把沈念安给吓坏了。
“对了,沈念康,你买的那些烟花爆竹呢。”
“啊?哈哈,阿姐,怎么突然想放烟花爆竹了。”
沈念康这个样子,沈念慈便知道定没有什么好事了。她就知道,让这个臭小子买烟花爆竹,准是不靠谱。定是把这个钱给私吞了。
“沈念康!”
沈念慈就这么一吼,直接把沈念康给吓了一跳。
“阿姐,你如今多大了,还放烟花爆竹。”
“姩姩在关外便有这个习惯,除夕夜里,放烟花爆竹。都说这爆竹可以赶走凶恶的年兽,姩姩便认为,每年放一次爆竹,便可以赶走来年的厄运。”
沈德清爽朗的笑声传来,似乎也觉得沈念慈这个行为很孩子气。
可沈念慈便不以为然,冷着张小脸,道:“天还未黑透,我出去买些爆竹回来。”
说完,便径直转头离开。
沈老太太急声道:“唉,紫堇快去跟着你家姑娘。外面天寒地冻的,记得带上件披风。”
“是。”
*
沈念慈出来得匆忙,带着薄怒,在这雪地里走了一阵子,渐渐感受到寒意。
一阵寒风吹来,沈念慈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搓起手来。
上头一时爽呀,沈念慈有些后悔了,早说就吩咐小斯出来买爆竹了。
盛京的除夕夜是彻底不眠的大年夜。吃完年夜饭的孩童总是三五成群约着出来,绕街唱着儿歌。时不时传来儿童戏谑的声音,虽然离夜市还有一定的距离,却也并不冷清。
忽地,沈念慈似乎听到了些许声音,像是拳打脚踢到身体上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