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抚小辈的动作。
这下怔忪的人变成了阿香。
‘我们家阿香是最棒的,阿香永远都是让老爸骄傲的小公主。’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
仍是从未忘记。
只是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便能够触发所有的回忆。
眼前的人含笑的眉眼与她真正的父亲重叠。
阿香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唾弃着她不/择/手/段/的/龌/龊/下/作。
可是人又是那样矛盾的生物,所以哪怕知晓一切,在对上那双并不浑浊,眼底也不似老爸总是含着阴骘野心的眸时,仍会贪恋这份本该不存在更不属于自己的那份好。
她想要张嘴说些讨巧的甜言蜜语。
她惯是会说这些话的,她也知道怎样能够讨人欢心。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因喉咙微涩难以开口。
“我们家出了两个会读书的,你大哥成绩也很好,你们都很好……只是……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阿香的分数固然让他由衷的高兴。
却也让叶思仁恍惚间想起了曾经也有一个孩子那样高兴的举着自己的试卷要给他看,他只朦胧的记得是一张满分试卷,但那时的他根本就没认真看一眼,又怎么能够看到那个孩子背后更深的苦楚和悲伤。
叶思仁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随性之人。
因为厌恶叶赫那拉家,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脱离那个家族。
可他年轻时又是那样的自私浅薄。
爱一个人,却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深深地伤害了深爱的妻子。
明明到了该承担责任的年龄,却任性自私地将那些过于沉重的担子交付到了一个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的孩子身上。
不管是雄哥,小宇,夏天,夏美,还是阿香,他都对不起他们。
她的老爸也说过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可不管他做了什么,对她而言他都是那个爱她宠她待她极好,教会她无数生存本领的全世界最好的父亲。
“没有任何外人甚至是父亲本身有资格评判其作为父亲的好坏,评价这一切的应该是孩子。”
没有虚伪的客套。
没有温情的安慰。
阿香说的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身上是半新不旧的校服,短发因为风吹稍有些凌乱,她第一眼吸引人的从来不是外貌,而是她身上那份灵动从容的气度。
叶思仁望着少女笑时微弯的眉眼。
他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复杂地凝望着她。
阿香只笑。
叶思仁的pub时不时会有人进来。
叶思仁招呼着客人,阿香则是笑着放下书包然后开始工作。
……
距离上次见到呼延脩。
已经过去了十天八个小时三十五分钟。
当阿香下班时看到站在街道尽头处一身黑衣几乎融于夜色中的呼延脩时,差点被他吓了一跳。
不过意识到对面的人是主动来找她的这一点后,阿香当即从自己的书包里抽出自己的试卷,小碎步哒哒哒地跑到了脩的面前,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得意的将头一抬,然后把试卷正对着他,双手将试卷在他面前展开。
“看。”
哪怕是那样深沉的夜。
她笑时仍是灿如繁星。
脩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到了她的试卷上。
分数如何他并不在意。
但他真切希望她能过得很好。
永远笑得明媚灿烂。
自信而又明亮。
就算不是我也没……
等等!
下意识间闪过的念头虽然划过的很快,但脩仍是知感觉到了那种陌生而又奇怪的情绪。
见脩就就没有反应,阿香放下了双臂,在他面前挥了挥小手。
“你怎么了?诶,你怎么看起来脸色那么差?”
距离远时阿香并未在意,但距离近时她看到呼延脩极差的脸色,似乎很疲惫的模样。隐隐猜到可能是因为叶赫那拉家,但她身份特殊又不好主动提起。
脩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摊开手,将自己手中的戒指递给了阿香。
珲玉清辉。
琥珀透彻。
那是她的三珲七珀戒!
阿香难掩激动,从他手中接过了自己当初一时想不开扔到了长江中的戒指,心说当年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刘备那家伙怎么就值得她丢掉最最宝贵可爱的三珲七珀戒。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把戒指给别人了。
自己的三魂七魄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她正打算冲着脩笑着道声谢,却见呼延脩身体微微摇晃,似乎难以支撑的模样,阿香正想要问他身体情况,却见他竟是阖眸,直接朝着她的方向身子倒了下来。
阿香懵了!
浑身一个激灵,差一点将面前的人丢出去。
但是意识到对面的人的身份以及自己的人设,更重要的是呼延脩应该是受了什么伤,已经昏迷了,阿香强忍着那种奇怪的让她觉得似乎血液都逆流了的感觉,直接冲着还不算远的pub呼唤叶思仁。
叶思仁很快就闻声而至。
第一眼见到两人状似拥抱的模样差点被吓到。
但是还没等他自动脑补一千字就听到阿香说他昏迷了,叶思仁闻言当下不再胡思乱想,本是想要帮着阿香将人先搬回他的pub里休息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奈何叶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