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当没听到。”
“后来呢?”
阿香还是第一次听到脩说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过往,相当好奇后续。
脩闻言苦笑出声。
“托我爸的福,那段时间与空间的星空理论,我到现在还记得滚瓜烂熟。”
阿香听脩这么说当场笑出了声,人也没有之前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了,她主动笑问他:“还有呢还有呢?你小时候有没有测过身高,就是在墙上划线,我跟你说我小的时候有一度长得比两个哥哥都要高,可惜他们俩“后来居上”,我被他们反超后就再也没有比他们高过了。”
阿香每次一想到这里就有点小遗憾。
“我和a chord比过,就在那里比的,上面应该也有刻度,我记得我比他高。”
阿香顺着脩指的方向兴冲冲地跑去,果然在白墙上看到了两道虽然斑驳但还依稀可见的痕迹。
她比划着那比较高的那一段身高,又看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的脩,笑道:“你那时候才到现在的你腰部都不到的位置诶,那个时候小小的你一定很可爱。”
脩面庞微微有些发烫,然后两人手牵着手继续往外走。
今日天色微暗,山岚蒸腾,远方山脚下一片星星点点的起伏的鼓包隐于大雾之中,虽有些模糊,但难得的居然不似其他区域般被空间隔绝术所隐藏了,阿香见状有些好奇。
“那边是什么?”
脩循声望去,在看到那片隐匿在雾气中的起伏时,他微垂眼眸,唇角微抿,语气平和。
“那是呼延觉罗家的烈士陵墓,我的父母都葬在此处。”
阿香呼吸一窒,心中一慌。
“对,对不起,我……”
见阿香竟有些无措地在道歉,脩握着阿香的两只小手,有些好笑地道:“你干嘛和我说对不起,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那里是每个呼延觉罗家战士的归宿,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到我再也没有战斗的力气阖上双眼的时候,这里也会是我的归宿。”
阿香知道脩说的是事实,而且他早已做好了直面这一切的准备,可是正是他这种过于豁达的坦然,反而让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扼住了般窒息的疼。
“伯父伯母……是怎么……”
阿香努力试图寻找出比较委婉的词汇。
脩看着阿香生怕伤了他的心般满脸写满纠结的模样,他抬手轻轻拂过她微乱的刘海,平静地道:“铁克4048年,白道与叶赫那拉家交战,时任东城卫团长的我的父亲与叶赫那拉家的鬼灵人偶军统领同归于尽,半个月后,我的母亲暗症发作,不治身亡,同年与我父亲合葬。”
叶赫那拉家!
阿香在听到这五个字时蓦地睁大了眼,她的身体甚至有一瞬间的颤抖。
“所以……呼延觉罗家和叶赫那拉家也是有……血海深仇的?”
他姓呼延觉罗。
而她姓……叶赫那拉啊……
脩不想骗阿香,他叹了口气,如实回答:“叶赫那拉家与白道交战多年,不只是呼延觉罗家,往上数五十年,没有一个战士家族和叶赫那拉家没有血海深仇。”
阿香想到当初爆出父亲杀害了二哥的家人,二哥那时的反应,想到脩可能也会同样的愤怒憎恶怨恨她,她的身体就颤抖的越厉害,铺天盖地的强烈眩晕感猛地袭来。
脩看着阿香神情瞬变,意识到她可能是想起了孙权的事情,脩当即抓住阿香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阿香!你冷静一下,你听我说,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和你扯那些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东西,我承认也许我少时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真的恨过叶赫那拉家,但是当我逐渐接触这个世界后我早已明白战争的形成从不是一个整体所有人的错,若是我平等地憎恨叶赫那拉家的每一个人当初我就不可能在知道了夏天的身份后依旧将他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可能会接受曾和白道交过手的兰陵王。
叶赫那拉家有好战分子,却也有纯澈如夏天,厌恶战争如死人团长,在极端的黑暗中点亮了一盏萤火的你,是你们让我看到了叶赫那拉家的许许多多的新的可能。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叶赫那拉家流放了叶思偍那一支让你们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里在爱与关怀中长大,这未尝不是一种奇妙的命运,也许上天注定白道和叶赫那拉家的战争将从我们这一代彻底消失,未来的铁时空终将迎来真正和平美好的世界。”
阿香忍不住扑入脩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即使她清楚脩的话有道理,可是这个家族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屠戮着她最在意的人的亲人,而她血管里还流着这样家族的血液,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的出身。
“……如果我不是叶赫那拉家的人该有多好!”
脩听着怀中的阿香咬牙切齿已经有些哽咽的声音,他轻拍着阿香的背轻声道:“那叶赫那拉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迎来新的可以带领他们走出杀戮的掌门了,铁时空也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地迎来和平。”
阿香红着眼抬头看脩。
脩右手抚上阿香的脸,一字一句认真地道:“你的血脉不是你的原罪,一群人的罪恶代表不了每一个人,你所做的一切就证明了这一点。阿香,你一直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阿香眼睫微颤,在脩的目光信任而又温暖的目光中,再一次扑进他的怀中抱紧了他。
“你相信我可以成功吗?”
脩毫不犹豫地回道:“我信。”
阿香在脩这样坚定的信任中,慌乱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她在脩的怀里闭上了眼,悄悄地用力地狠狠地抱了一下脩,而后她睁开眼蓦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