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早朝前,聆安匆匆送来杨妃的胭脂?罢了,也算是心意。早朝过后,看着内城初生的昭阳,默默叹气。在未来的太子成长起来之前,还要上早朝至少十五六年。孩子啊,你什么时候投到你母后的腹中啊。
闲来无事,和聆安顺着涌动的人流溜达到财神大街。“五爷,今天要买些什么呀?杨......杨主子的小人书上次还没买成呢。”聆安问道。
“好不容易登......之后,才有空出来逛逛、吾就想着随便看看,真是快憋死了。”
聆安的瘦长面容上浮现一抹担忧,“您可得快点儿,咱们时间没有那么充裕,您回去还有不少事儿要处理。”
“行行行,知道了。”姜士武摆摆手,但也记在心上,今天尽量速来速回。他东看看西看看,“好久没来了,得去看看苏大娘的烂糊鸡汤面店重新开张没有......嗯?”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疑问。
尽管是异国打扮,但仍然是明显女卫装束的姑娘。恭谦地说些全然不似大孟语的语言,听着......听着倒像是扶桑语。
而她谦恭对话的对象,独自垂手站立。打卦、褂下、振袖、腰带均为白色,只打卦前襟有金丝线绣缝的图样以及一条鲜红的带缔结成单环扣垂落在身侧,这通身纯白的扶桑装扮在人来人往的财神大街上格外显眼。白色轻质棉帽遮住她乌黑的发髻,只隐约露出发边斜插的鲜红珠链发饰和眉心的三点鲜红花钿。
这隆重装扮的少女神情落寞,垂眸断断续续说着异国话语。最后这女卫神情郑重,点了点头,向白衣少女伸出手。
黑衣女子扶着白衣少女登上一辆路边的马车,在姜士武面前离开了。他惊奇的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扶桑国距大孟隔海,路途遥远怎么会有扶桑人来此。
“她们这儿穿的什么衣裳?讲的又是哪国语言?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聆安小声问。
“那不是方言,是别国语言。看这打扮,应当是从扶桑国而来。两国相距甚远,什么时候京城内有从那么远的国家来的人。”姜士武心思电转直接给出聆安答案。
“五爷,这说明咱们大孟厉害啊!所以即便那么远,他们都要特地来到咱们京城。”聆安马上吹捧起来。这咱们用的可是很好,但是这黑衣女卫白衣少女看表情分明是落寞与孤零。萍水相逢,她们与吾也没有什么干系。姜士武马上把这异国主仆二人抛在脑后,对聆安的话哈哈大笑,“对!说得好,一会儿回去有赏。”
聆安拱拱手,“嘿嘿,多谢五爷。”
二人刚刚回宫,便有宫人来报。聆安转达,“陛下,皇后娘娘今儿赏了好些上好的药材给杨妃娘娘。”
“杨妃是身子不爽?”不舒服的话,等会儿就宣太医给杨妃看看。
聆安表示,“是之前太医院给各宫娘娘们请平安脉的时候,说是杨妃娘娘身子虚浮。皇后娘娘过目脉案时发现此事,就送了好些药材去白露殿。”
“杨妃身子那么虚?让太医多去给她看看。”
“是。奴才遵旨。”聆安退到帘外,嘱咐小木子传旨去了。
迈进慈宁宫的主殿,就见到张嬷嬷一脸肃穆地扶着一位老妇人,退进偏殿。“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帝向太后行礼。太后眼眶通红,手中还攥着帕子。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抽泣,“皇帝来了,快起来。”这情形,属实骇人。
皇帝难掩担忧地发问,“母后这是怎么了?方才张嬷嬷搀扶的老夫人又是哪位?”太后闻言叹了口气,“是安南将军府的老夫人,本宫特意请进宫来。”皇帝了然,“原来是安南将军府的。唉......儿臣之前听闻消息也是吃了一惊。”
“可不是。”太后点点头赞同,“本来安南将军府人丁不旺。老将军几年前去了,没成想小将军又被南边流寇所害。”
“现如今安南将军府只剩下女眷们,儿臣之前虽赐下上次不少,可毕竟不方便亲自召见女眷们入宫安抚,还是母后想得周到。”皇帝叹息着抚手。
太后难抑的哀伤,“本宫尚年轻时,还常常见到安南将军府的老夫人。老夫人当时带着儿子儿媳在京中常住。”旧人轻易勾起了周太后的愁思,还有那尚未出阁入宫的年轻岁月。“世事难料啊。一会儿本宫就让张嬷嬷送她去坤宁宫向皇后请安,说起来也能是你的意思。”
“多谢母后。”皇帝向生身母亲拱拱手,以表谢意。
太后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开口道,“话说起来,小将军的女儿年方二八。若是没出事儿,也是预备着明年选秀的。”
皇帝愣了愣,“这朕倒不知道。如今政务繁忙,还没顾得上选秀的事儿。”
太后点点头,“皇帝的辛劳本宫知道,不过如今皇帝刚刚登基,本宫也觉得是个安抚老臣的好时机。”
“可安南府小姐刚刚丧父。”皇帝微微垂眼。
太后却劝道,“你是天子,规矩不同民间。啊,本宫也就是这么一提,怎么安排还是看陛下的意思。”知子莫若母,太后觉察出皇帝对安南将军府小姐的兴致缺缺。
“儿臣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如母后将来颁一道懿旨,赐婚给京中好儿郎更加妥当一些。”太后略微沉吟想了想,“皇帝如今谨慎行事也好,本宫回头就去找人来寻寻京中相配的人家。”
“母后考虑的是。”
皇帝推掉这门婚事,盖因叶限偶然醉酒间的嘀嘀咕咕。他的三妹和小妹出门参加闺阁聚会,回来报怨不止。具体是对什么事儿和对什么人呢?说是安南将军府的独孙女公子好大的架势,毫不掩饰的霸道骄横。让右相的两位千金都退避连连,只是气不过回到府中才与大哥抱怨几句。
坤宁宫凤梧殿仍然有皇帝的常常拜访以及留宿。终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