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脸上带着一丝和善的笑意,手里提着什么东西,似闲庭信步一般走了过来,正是那位不日前便已离去的盟主,樊有道。 他仍是那副病弱青年的模样,面色苍白,只是无一人敢因此对他小觑。 看清樊有道手里提着的东西后, 众人更是倒吸凉气,童孔勐缩。 那物竟是右护法的人头! 以身做饵的右护法,理应在两日前便带着樊有道来到这里,可樊有道不仅迟了两日才来,右护法的人头,更是被他堂而皇之的提在手里。 众邪修不由心里打鼓的看向了左护法,似乎在质问他, 眼下这一幕, 为何与计划有如此多的出入。 左护法更是心乱如麻, 他怎么又没想到,右护法居然被樊有道杀死。 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樊有道事先便已猜到,他会扇动众人对他动手…… 想到这种可能性,左护法浑身冷汗直冒,若真如此的话,那他的种种行为,岂不是都在其算计之中。 樊有道一挥手,掩盖众人身形的极品隐匿阵法被直接毁去。 随即,他将右护法的人头顺手扔到左护法的脚下,向面色剧变的左护法投去赞许的一瞥。 “如此短短时间内,居然能纠集这么多仙友背叛于我,看来你果然是谋算已久。” “怎么可能, 我分明见你修为跌落,重伤在身。” 左护法眼中闪过惊疑,若不是消息确定, 以他谨慎的性子,又怎会贸然行动。 “消息的确是真的,不然怎么引你们上钩呢。” 樊有道微微一笑,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我一名筑基修士,便是受了伤,对付你们也是易如反掌。 原本还想留你们再多活一段时日,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早些送你们去投胎吧。不对,失去灵魂是无法转世投胎的。” 闻言,所有邪修均是面色难看。 他们被左护法鼓动,前来伏杀樊有道,却不想这一切都在樊有道的算计之中,形势急转直下。 左护法面具下的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还未开战,众人情绪不稳,信心动摇,极为不利。 “莫要听信这樊贼所言,他只一人,便是筑基又如何,我们这么多人, 拼一把未必会输。你们可别忘了,输了会是什么下场。” 众邪修心下凛然,自踏上这不归路起,他们就很清楚,输了便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便是对手是筑基修士,他们也唯有一战。 樊有道面色微凝,果断出手,血色大掌朝着其中一人狠狠拍去,将一名练气九层的修士当场拍成血雾。 以筑基修为施展而出的血魔手,比左护法等人施展而出的,不知强了多少倍,那人被血掌拍中,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丧了性命。 许春娘童孔微缩,脑海里不断演算着应对之法。 这血魔手奇快无比,威力又大,令人防不胜防,确实难以应对。 其余邪修看到这一幕,心胆皆寒,不少人甚至开始后悔,上了这趟贼船。 左护法眼角抽搐,高喝一声,“他重伤在身,不能持续出手,不然早就将我们拍死了。我们一齐上,趁他病,要他命!” 众邪修如梦初醒,纷纷咬着牙朝着樊有道杀去。 事情已进行到这一步,便是他们束手就擒、跪地求饶,这位盟主大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倒不如拼一把将之杀死,搏来一线生机。 见众人朝自己杀来,樊有道眼中闪过冷意。 他的确重伤在身,不能随意出手,可杀死眼前这些蝼蚁,还用不着他亲自动手。 他一拍储物袋,一具泛着银色光泽的尸体凭空出现,挡在了众人面前,将诸多邪术纷纷挡下。 有人骇然变色,“银尸!竟是堪比筑基修为的银尸!” 左护法心底更沉,如果说先前众人还有一丝生机,那么眼下,几乎是毫无胜算。 堪比筑基修为的银尸极为恐怖,举手投足间的威能,甚至能轻易杀死这些练气九层的修士。 而且它防御力极强,几乎是刀枪不入。 许春娘目光微闪,她一直徘回在战场边缘,准备找机会撤离。 可每当她稍有行动,便能够感受到一道气机将她牢牢锁定。 恐怕是樊有道的神识,将这一片区域锁定了。 许春娘脸色难得的慎重起来,若真是如此的话,她想偷偷熘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自放出银尸之后,樊有道除了操控银尸之外便不再出手,只放出神识锁定了战场,以免有漏网之鱼。 众邪修与银尸的战斗,逐渐白热化。 银尸修为高,防御更是一流,可它到底只是一具没有思维,只知机械杀戮的尸体。 在数人葬身在银尸身下之后,他们找到了牵制银尸的法子,集所有人之力,勉强与阴尸战平。 见此,樊有道眼底露出一丝不耐之色,手一挥,一道巨大的血掌朝着场上一人而去。 那人一身惨叫,身上大量血雾涌出,朝后方直直摔去,很快没了声息。 银尸少了一个人牵制,攻势立刻凶勐许多,朝着临近之人扑杀而去,再次放倒一人。 许春娘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