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交代过,不得向外乡人提起祭祀之事。 还好他只提到了祭祀,并没有透露太多的细节。 看着阿大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许春娘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来这所谓的祭祀,或许是离开这绝灵之地的关键。 接下来的几日,不断有新的“外乡人”进入村子。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与许春娘一样,进入天道宫的修士。 但他们进入村子没多久,就离奇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听说今天上午又来了两个外乡人,最近来村里的外乡人真多啊。” “说起来也奇怪,这么多外乡人来村子后又走了,只有最开始来的那三个人还在。” “有啥好奇怪的,他们肯定是看咱们村子破,又偷偷溜走了呗。” 几个孩童聊了几句,很快注意到许春娘手中正在打磨的骨刃,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漂亮的刀,是用老虎的骨头做的!” “比我阿爹的弓箭看上去要威风多了!” 一群小孩子十分眼馋的盯着骨刃,终于有人鼓起勇气的走上前,“你好,外乡人,这个能借给我们玩吗?” 许春娘看了几人一眼,没有说话。 这几日她在村子里转悠了好几日,旁敲侧击的打听祭祀一事。 然而只要她提起这两个字,这群纯朴热情的村里人,就会变得紧张不安,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是以打听了几日,也没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只知道这所谓的祭祀,要去祖地举行,而且参与祭祀的,不止这一个村子。 许春娘无奈之下,只好试着从这群孩童的身上得到答案。 “你们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里?” 然而这群孩童的回答,却让她失望了。 “我们没有离开过村子。” “年满十二岁才被允许离开村子,阿爹说我太小了。” 他们心不在焉回答,眼睛还盯着许春娘手里的骨刃,显然是没有死心。 许春娘手指漫不经心的抚过骨刃,“你们方才说许多外乡人不见了,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原本有几个外乡人住在我家旁边那间屋子,但我去看过,屋子里面没有人。” “他们肯定是嫌我们村子破,就偷偷溜走了。” 许春娘听到了想听的,将骨刃递给他们,“给你们玩一会,小心点别伤着了。” 几个孩子如愿以偿,爆发出一阵欢呼,小心翼翼的举起了骨刃在一旁玩耍。 许春娘捡起地上的另一根虎骨开始打磨,想起她刚进村没多久,上门拜访的两名陌生修士。 那些“来了又走的外乡人”,恐怕已经被那两名修士给弄死了。 那日他们找上她,极有可能是想对她出手,只是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又放弃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许春娘拿回骨刃,朝着村长家走去。 在这种古老封闭的村子里,村长是权利最大、懂得最多之人,与其找其他人慢慢打探,不如直接去问村长。 村长得知许春娘拜访,很热情的接待了她。 “尊敬的客人,这几天可还住的习惯?” “挺好的,我听说很远的地方,还有许多其他村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村长愣了下,随后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那些村子实在太远了,怕是要走上整整一个月才能到呢。” “那你去过其他村子吗?” 村长苦笑一声,“那倒没有,我可不能离开村子太久。而且其他村子对我们的态度,也称不上友好。” 许春娘目光微动,这些村子每年都会前往同一个祖地祭祀,他们极有可能,有着共同的先祖。 但村长说村子之间关系不算友好,这就耐人寻味了。 莫非每个村子所祭祀的对象都不一致?还是说这些村子之间,彼此是竞争关系? “那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里呢?” “呵呵,我这把老骨头,可走不了多远。” 村长下意识的回避了视线,端起了茶碗,“天色已经黑了……” 许春娘内心暗叹,看来不把话挑明,村长会一直装傻。 她打断了他的话,意有所指,“我听说你们每年都要去一次祖地,参与祭祀。” 村长端着茶碗的手一抖,茶碗中的茶水险些洒出去,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虽然我感念你救下了我的族人,但这是我们族里的事,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既然是祭祀,那一定要准备祭品吧?” 村长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只是祭祖而已,不需要什么贵重的祭品。” 说完这句话后,不管许春娘怎么问,他始终不肯开口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离开了村长家。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黑透了。 女人细碎的呜咽声不知从何处传出,哀哀戚戚。 许春娘在村子里呆了几日,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 村里的青壮年狩猎经验丰富,但每日与猛兽相搏斗,受伤是常有的事,运气不好,甚至连丧命都有可能。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