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带着齐彦军分别跑了两个单位一趟,这件事就做实了。
这就是人和啊。
至于地利那就更不用说了,有现场的成功案例就在宁卫民的脑子里,他还用发愁去想哪儿合适嘛。
而且现在的潘家园啊,还荒僻的很呢。
过了左安门,过了肿瘤医院往东,根本就没什么居民。
从二环到三环,除了零星几个小工厂,一个附近农民用来交易农副产品的自由市场,其他的地方,那都是杂草丛生,坎坷不平的荒地,越靠近三环越是如此。
仅仅只有不多的几处工地在盖楼,也都是一些大的企业单位,在给自己的职工盖家属楼。
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个1992年才出现的潘家园旧货市场原址啊,此时就连一点人气基础都没有呢。
甚至连那些最早来到此处的文物贩子们,目前都没发现这里的好处呢。
所以,这就意味着拿地成本几乎为零,根本就不用拆迁。
而且在这块地段,市场想要怎么发展根本就不受限制。
面对一望无垠的荒草地,和沟沟坎坎的,据说是原先这里窑厂挖土留下的大坑,想怎么盖就怎么盖,想怎么圈就怎么圈,只要花点钱把地给整平了就行。
于是乎,1988年4月18日这天,当齐彦军代表宁卫民来潘家园现场圈地确定投资意向的这一天,那叫一个兴师动众。
不但文物局的人来了,旅游局的人来了,工商局的人来了,公安局的人来了,当地的街道干部更是如接贵宾,把齐彦军当成财神爷一样的接待。
不为别的,就因为对这一片的街道干部们而言,那真是久旱逢甘霖啊。
就他们辖区里这么个专门让鸟拉屎的地儿,居然也能让人看上,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
只要这个大市场开了,无疑也就意味着他们苦日子也就结束了。
起码他们从此不是土得掉渣的城乡结合部了,而且手里也能额外有几个活钱不是吗?
因此街道胡主任几乎是点头哈腰,亦步亦趋,齐彦军说什么他都说“是”,尽量满足对方的一切条件。
而齐彦军也真是没让对方失望,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乍一张口就语出惊人。
“胡主任,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是连农贸市场在内,这些空着的地方我们公司都要了。”
“什么?都要了?齐总。我……我没听错吧?……”
只不过,这齐彦军也真有点用力过猛了。
只见他双手一划拉,把远处所有的空旷都划拉在内,胡主任简直吓懵了。
甚至还不独是他,其他人一样有点找不着北了。
工商局的说,“是啊,这么大的地方都盖市场,不可能吧,简直闻所未闻。”
公安局的也说,“要是这样,那得需要多少警力维持秩序啊。您确定这不是开玩笑?”
文物局和旅游局的更是一人一句小声相劝。
“老齐,咱们规划没说这么大的规划啊。你这是临时起意还是怎么了?”
“就是啊。我看着,这些空地就是盖五六个体育馆也够了,这边又这么荒凉?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你真正的意思?”
为此,齐彦军看到大家如此反应,也忙不迭赶紧解释起来。
“抱歉,抱歉,刚才可能我没说清楚。”
不过就在大家刚刚莞尔,以为他真的只是说错了话,或者只是随口开玩笑的时候。
齐彦军却一本正经的表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公司希望这些空地,能尽可能给我们留下。因为我们公司在这里不只想做一个市场那么简单,我们公司的宁总其实是有意把这里做成一个有市场,有酒店,有展览,有剧院,有博物馆的文化产业综合体的。可能现在说这些计划是有点早了,但这些空地我们有的大用。甚至应该说,我们会选中这里办市场,这里空地较多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如果市场开办之后发展顺利,我们当然不希望在地块上受限制,万一以后想扩就会比较困难。所以我在此提出,希望街道方面也能尽可能给我们预留下一些空旷的地块,作为我们长期发展的储备资源。最起码,如果有别的单位要在这里选地块,我们也希望能在同等条件下公司享有优先使用权……”
不用说,如果放在二十年后再听这话,那白白要地的齐彦军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无耻没下限。
然而,这个时候这么说,主动表明还想多投资的意愿,那就是让现场的这些人大感意外的福音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工商局和公安局的人不敢置信,总觉得太不现实。
而文物局和旅游局的人听了心潮澎湃,想到自己单位白得的股份,就跟打鸡血一样精神抖擞。
至于街道胡主任,在精神振奋之余,更是一针见血地询问,“咳,空地都是现成的。您公司要真是有这么大的发展计划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只是这么大地块,您的公司有那么多资金?”
齐彦军肃然道,“既然是计划嘛,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所有投资到位,我们肯定也是逐步到位,一点点的扩大规模,实现计划。现在,当然把要办的市场办起来,然后再视情况谈其他。”
“那您……现在手头多少钱?能否给我确切数字?”
齐彦军不假思索,就虚张声势给他手里资金谎报了翻一倍的数字。
“一千二百万。”
现场的人都傻了。
一千二百万啊!多么吓人的数字。
在这个年头已经能盖一座十几层的高楼了!
哪怕是两三万平米的地方,要是从无到有,盖个全是平房的市场肯定没问题。
不过街道主任心惊之后,粗粗算了下,还是忍不住又问,“恕我直言,您这个市场只是个旧货市场,真的会有那么多人对这些旧货交易感兴趣吗?”
“这您可误会了,我们的市场不会是普通意义的旧货市场,只是因为现在对‘古玩’二字比较忌讳,我们才继续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