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宫就是主管。而且还建议我去应聘宴会部经理,说长富宫开业在即,就缺有经验的人。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宁总要非摘桃子,咱们大不了就走人呗。一起去长富宫好了。只是再怎么说,那儿也肯定没坛宫收入高,恐怕差不少呢。这点你介意吗?” 杜阳认真思索了片刻,又给自己和潘龙的杯子里都倒上酒。 “兄弟,谢你替我操的这份心。你这主意怎么也是条路。虽说咱这儿的收入没任何地方可比,可干活就怕受气。多少是多啊?多少是少啊?够花就得了。而且要去了长富宫,那就是开业元老,也未必不能更进一步。其实要是真逼到那个份儿上,我们也没其他选择了。关键还是看宁总怎么办事了。来,咱干一个吧,先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两个玻璃杯一碰,全靠一醉解千愁。 有意思的是,和踌躇满志,只担忧难以实现事业抱负的杜阳不同。 坛宫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却丝毫也没有“继承大统”的觉醒。 这个时候的他,反而显得有点市侩和斤斤计较。 除夕这一天,张士慧在慧民烟酒店的后院里,嘴里骂骂咧咧,一脑门子的官司。 全力忙和的只有一件事——给摩托车穿雨衣。 不为别的,主要是他听了宁卫民的安排。 从去年开始,就用烟酒店赚到的钱,陆陆续续买了三十多辆摩托车,还都给上了牌照。 可车越买越多,买回来没地方存放啊,又怕丢。 他只能又托人,花每月一百块租了一所小学的的几间闲置房存摩托用。 结果年初又一个没想到,人家校方为了增加收入决定办三产,通知他房子不租了。 说一月底就要把库房收回,办个聚丙烯的小工厂。 所以没辙,张士慧就不得不把这些摩托,弄到了自己烟酒店的后院里。 偏偏年底又是烟酒生意最红火的时候,而且除夕这天老天不作美又下了雪,根本腾不出屋子存车。 这些摩托可都是新的,基本上就没跑出三十公里,张士慧当然舍不得就这么扔在露天里。 想来想去,除夕这天,勉强把几辆摩托,见缝插针地挪进了招待客人的接待室。 之后他就开车紧着跑商店,花了上千块买了几十件大号的胶皮雨衣回来临时应急。 好家伙,可想而知,这院里得有多壮观啊。 停了一满院子的摩托车不算,而且每辆车上还都盖着一件胶皮雨衣,那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而且这活儿还累啊。 一件胶皮雨衣至少二十斤,摩托还都得岔开了位置重新摆放。 大冷的天儿,还飘着雪花,哪怕有谭大姐帮着一起忙乎,张士慧也忙出了一身热汗。 眼瞅着过午了,还有一半的车没穿上雨衣呢。 干不完活,张士慧就没法回去陪老婆,看儿子,这心情能好的了吗? 再加上宁卫民炒邮票没带着他玩。 而张士慧自己不甘心,偷偷摸摸的投了一万块倒腾邮票,结果至今亏损过半。 那可想而知,这一年的除夕,他的心情糟糕到什么地步。 这不,边干活,边发牢骚。 始终在埋怨不该听宁卫民的指派,不停地抱怨这些摩托车买得太亏了。 如今不但全是麻烦事儿,还多花了那么多的钱。 尤其是摩托车现在厂家多了,牌子多了,价钱也下来了,眼瞅着这就是亏本的买卖啊…… 说白了,张士慧这就是惦记着从谭大姐的附和中得到些许宽慰呢。 然而很可惜,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 他认为理当能够跟自己共情的谭大姐,居然笑眉笑眼的唱起了反调。 甚至又给了他一闷棍。 “张儿啊,别这么心浮气躁的。我知道,你最近鼓捣邮票亏了钱,心里不得劲儿。可那玩意本来就是不靠谱的东西,完全是赌博的成分。其实我倒是认为,不碰最好。你看大姐我,当初就是倒腾邮票时候认识的宁经理,可我自打来了店里,从不惦记从那上面弄钱。就因为我知道里头的猫腻太多。玩儿这个,那得宁经理那样的头脑,而且还得天天耗工夫费心思的算计。咱们都不行。” “嘿,大姐你这是什么话啊。我还真不爱听。他宁卫民又不比谁都多个脑袋,怎么就他行,我就不行啊。再说了,这小子也不是回回都是神机妙算嘛。你看看这些摩托,不就是他出的昏招。” “不不,我觉得未必。宁经理的主张肯定有他的用意。你不要心急嘛,沉住气,再等等看。这些摩托车现在下定论还早了点。” “哎哟,我不怕别的,就怕这么等下去,这些摩托车都得成了废铁。哎,大姐,我倒真是奇怪了。这卫民最近都不怎么过来了,你怎么还这么信他?” “我哪儿能不信他啊。论赚钱的本事,宁经理可是我见过的人里,最高明的一位。你就说他让咱们回收的高级烟酒,还有持续不断的多存茅台酒吧。想当初我还没当回事呢,现在一看,好嘛,价钱全涨上天去了。而且就这升值的差价,你要算算就知道了,比咱们平日的买卖赚的利大多了。尤其是低价倾销,跟糖业烟酒公司换高级烟酒!堤内损失堤外补,这主意太绝了。你说说,这样绝顶聪明的人,他让你买摩托,那能是无缘无故的吗?你为什么心里没底啊?” “我承认,卫民这人是挺有商业头脑。可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