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一怔,旋即点点头说:“要,但不用倒。”不等我说话,他便迅速低头吻了上来。我被他的突如其来惊呆了。
他抱着我,一双温暖的厚唇覆着我,一瞬间我竟有种自由下坠的感觉,可能是放纵的快乐?我在那刻主动放弃了思考和理智,只专注于唇上传来的温暖湿润,他轻轻浅浅啄着我,我没有去回应却也不想停止。
是的,不想停止,这个今日第一次见面,便各种唐突的人。今日缠绕我一天的危险感,在他吻上来的一刹那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想面对不愿承认的,那就是我对他心动了。
自从望向他,与他四目相接的那一眼我就沦陷了,但那一刻我并不自觉,也许已经意识到了并试图扭转,但我的情感和他这个人都这样霸道强悍,双双出手、通力合作,让我的努力十分徒劳。
“你渴吗?”他停下动作,抬起头莫名问道。
“啊?”
他再次低头,这次的吻长驱直入,无处可藏。只是他多虑了,我不想躲也不想藏。让人害怕的是未知,此刻明白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心动怕什么,多一种体验罢了;放纵怕什么,一时一刻的沉沦罢了。如果他想吻,此刻的我很乐意轻启唇齿,与他缠绵一番。
他吻得热烈,一双手臂用力紧紧箍着我,像是要把我摁进他身体里。我忍不住轻轻□□了一声,他停了下来,手臂也稍稍放松,呼吸粗重微喘,问道:“怎么了?弄疼你了?”
我揉揉手臂皱着眉答道:“你勒到我了。”他有些羞赧,垂着眼帘轻轻道:“抱歉。”我不知道他的抱歉指什么,勒疼了我还是强吻了我。他双手仍轻轻地环抱着我,低垂着眼睛没有看我,正在深呼吸,看起来像是在平复着心情。
我看着他,心情已经平静了,此刻却有些怨愤,吻得很美好,吻得心神荡漾,怎么吻得突然就停了。他又开口说道:“抱歉。”
?我有些莫名,告诉他:“你已经抱歉过一次了。”他没有接话,咬了咬嘴唇,这个动作我看泽北好像经常做,但泽北咬嘴唇是个任性的孩子,而眼前这个人做却莫名性感撩人。
他又开口说道:“今天自从见你,我知道我很不对劲,大家都很吃惊。所有人都……都出乎意料”我困惑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刚刚训练结束后,雅矢提醒过我,我今天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今天我一直很紧绷,我一直在控制自己,我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会失控,我心里很雀跃但又很不安。”
我默默地望着他,此前我也很不安,但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动,便也就淡定了下来。他仍然如此,那说明他也许尚未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他继续低着头,表情甚是落寞,并不看我:“……从你走进体育馆,我的眼睛就完全移不开。训练的时候你总看着泽北,我很不爽,你摔倒了我很惊慌,连抓着你光着的脚,我都像色情狂一样兴奋……我从来没有被什么人或事这样牵动着情绪。”他皱着眉,似乎很困扰。
他解释着自己得反常,我却依然不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泽北说出我有女朋友,那一瞬间我简直炸了,脑子轰了一声。我很恐惧,怕你就此不理睬我。”他皱紧了眉头:“还好雅矢他太了解我了,还好……还好我还有机会能和你说清楚的。”他抓着我的肩,眼神切切地望着我。
提及此事,我便又有些胸闷,将脸扭向一边。我心动我认了,我且沉沦我的。今日而已,广岛而已,并没想过以后要与他如何。连与他都不想有牵绊,至于他和女朋友的故事那更与我无关。他伸手将我脸掰转回来,继续说道:“我说抱歉,不是为了刚刚吻你。”
他再次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般说道:“我还没有和你讲清楚,我还没有解决这件事情之前,我便吻了你,这顺序不对,是我的错。所以,抱歉。”他垂下眼,没有看我。
我低着头想了想他的话,也不知他觉得有什么可说清楚的?泽北荣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有女朋友了,他有女朋友还如此,当真不知将我置于何处,将那个女生置于何处。
脑子虽然想着与我无关,但心里仍会觉委屈,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来抹眼泪,嘴里念念叨叨:“不要哭了…今天哭了好几次了。你不要哭……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我不搭理他,打他很费力,也并不能让我快乐。他又伸手抱我,在我耳边说道:“你不要哭嘛……你哭了我心里很难过。”明明有女朋友却抱着我,和我说这些,实在是很可恶。我抬头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让我沉迷的一双眼竟有这样的主人,真是让人灰心丧气。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执着地开口说道:“我的女朋友……”我愤愤地打断他:“你为什么必须和我说这些呢……我不想听。”
他凑到我面前,看着我,认真说道:“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必须把这些事情和你说清楚。”
我很烦躁,皱着眉扭过头,气恼说道:“你的女朋友与我无关,不必和我说清楚,我也不想听!”
他愣了愣,思索片刻,忽然皱眉问道:“你……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垂着眼睛点点头,回答道:“我并不想交男朋友。”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但对他,我说得言不由衷,说得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即便我管不了我的心,但我能管我的脑子,心动与喜欢不能阻止我拒绝陷入情感纠葛的决心,广岛之恋就留在广岛吧,我不想也不能带回神奈川。
他怔怔地看着我,低声问道:“为什么呢?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岂止是喜欢,根本是迷恋,但这不妨碍我拒绝你。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好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