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深津刚巧要去秋田看一个项目,所以便安排在了周五,刚好周末可以在秋田呆两天。秋田宁静闲适,深津去工作的时候,我就自己四处游荡,公园看花,湖边散步,还有随处可见的狗子,秋田犬体型有点健壮,看着虽然有点怕,但总忍不住要逗一逗。
当他忙完一天,当我逛完一天,晚上便会合后一起回到深津的家里。
我此前曾经问过他,离去十年我该如何向他奶奶解释为什么我还是个高中生,我们俩苦苦思索了很久,未果。终于做了个不负责任的决定,决定让老人家认为我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刚好和以前的小女同名而且长得也很像,这样会比较轻松。虽然这样的巧合显得诡异又离谱,但是,总比解释另一个匪夷所思的世界要来得容易。
吃饭的时候,我又乖巧温驯地和老太太再次认识了一遍,当看到我的脸又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老太太惊诧地将我反复打量,我演技爆棚地眨巴着眼天真问道:“奶奶,你怎么了?”
老太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十分尴尬地解释道:“没有怎么,你长得很讨人喜欢,奶奶高兴!”
我看见深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心里暗暗向老太太道歉,她一定深怕流露出我长得像深津的前女友,让我不高兴,只好费力地掩饰,这场戏只有她一个人是即兴演出,难为老人家了……
清子是个非常温柔和善的女孩子,上次妹妹被我误以为是太太,想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清子比深津小四岁,我离开的那年她还没有回到秋田,因而我没有见过她。
她皮肤十分白净,小小的鼻子和嘴,长相细巧,而又古典宁静。在长相上除了都很白皙以外,与深津的高眉大眼截然相反,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亲戚关系,因而我上次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亲兄妹,这也实在怪不得我。
她唯一与深津很类似的就是那种平静稳妥的气质,而且说话比深津还少,但我知道她待我很友善,很关心。吃饭的时候她见我喜欢吃奶奶做的香肠,她便会把最大块的夹给我,饭后吃水果也把最大的放在我面前,她不怎么和我说话,但看着我的时候目光温暖。
她听说我日常爱喝抹茶,饭后就招待我喝茶。我趴在桌上看着她用茶筅点打茶汤,姿势及其优美,与我哗哗一阵乱刷完全不同,我不由称赞道:“你的动作真漂亮啊……”
清子轻笑道:“我有专门学过啊。”我点头,我下次一定要送她一罐最优秀的抹茶,方能配得上她的手法。
她将茶碗双手递给我,我低头细闻,真香啊。她笑眯眯看着我:“你要是喜欢,每次来我都帮你弄啊。”
我抬头看她,由衷谢道:“我很喜欢,谢谢你,你待我真好。”
清子闻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道:“你喜欢就好。”
喝完茶我本想帮着清子一起收拾一下,她却摇摇手说不用,她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于是深津拉着我去了他的房间。一进门我就看到了他床上正躺在枕头上的小丑鱼,我高兴地跑过去抱起来。它看上去已经有点褪色了,但是依然是又丑又招人喜欢的样子,我把它紧紧抱在怀里。
深津走过来,拍了拍它说:“你妈回来了,你高不高兴?”我又好气又好笑打了他一下,他一本正经说道:“本来就是嘛……都那么多年了,它确实很想妈妈啊。”
我笑着斜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用脸颊蹭了蹭我的脸颊说道:“抱着它睡觉的时候,我们聊天说的,我和它都很想你。”我摸摸他的脸颊,他身上总藏着些奇怪又有趣的稚气,不常见,但很动人。
我抱了一会儿我的鱼,又对说:“奶奶替你掩饰得很辛苦。”
他向我眨了眨眼:“没办法,又不能和眼前的小女孩说你和他前女友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这不是给我找麻烦么……总归是亲奶奶,自然希望孙子早日成家。”
“那你奶奶会问你嘛?”他想了想:“应该不会,我奶奶是个很智慧的老太太。”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床问道:“眼熟吗?”
我仔细看了看,虽然已经洗得发白,但是我仍然能看出来,这是我的床单。我问道:“从我那里带回来的?”
他点点头道:“是啊,你走了我连你的枕头被褥都带走了,这张床单我见你用得最多,想来应该是你喜欢的,所以我也喜欢这条。现在用得破破烂烂我都不舍得扔。”我靠着他,有一点感动,原来我所有用过的东西他都收着,我不在的十年中靠这些维系着与他的关联。
第二天起床后,深津建议道:“我们去雅矢那边玩吧。”我想了想有点纠结问道:“如果他问我为什么还是十年前的样子,我该怎么解释?还是说我是你新女友?”
深津摇摇头:“不用,新女友他是不会信的,但聪明如他,我想他根本不会问,你不必回答。”
“那如果美纪男问呢?”
“雅矢不会让他问。”呃……结婚生子了还要被哥哥管着……美纪男好可怜……
当深津牵着我的手出现在雅矢店里的时候,他都快惊呆了,嘴张得大大的,半天才颤颤地说道:“像……实在是太像了!”
我扑哧笑出了声来,深津则是一副快要昏倒的表情,生气骂道:“像个头!她就是!我早上白夸你了!”
我哈哈大笑,深津对雅矢的信心多少是有些盲目了……一上来就直接给他说漏了,如果真是很像我的女孩子,这会儿是不是该上演分手桥段了……
我看着他们俩对视的神情,表情崩坏的深津和表情扭曲的雅矢,然后再加上闻声而来从后厨跑出的美纪男,他张大了嘴指着我,我看着这三人笑得趴倒在桌子上。
美纪男的太太也在店堂中,看见三个错乱的男人和一个捶桌大笑的疯女人,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