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挂了电话,心情雀跃又轻快,仙道在她的事情上蹉跎了多年,从他决心放手、遗忘至今已快一年,他能有个真心关注的女孩子,她真的觉得很欣慰。如果真的是清子,她愿意竭尽所能帮助他们。
小女走进便利店,买了两个冰淇淋回家,虽然还没确认,但她已快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要先吃个冰淇淋压一压。
清子见小女大冬天拎着两个冰淇淋回来了,皱着眉头说道:“你早饭还没有吃呢,怎么拿着冰淇淋回来了?现在不可以吃,吃了会胃不舒服的。”
小女细细打量清子,长圆脸蛋,皮肤及其细腻白净,弯弯的细长眉毛,眼角微微上挑,像古代仕女图一样,她暗自点头,越发觉得仙道看见的就是她。
“小女?想什么呢?”清子见她不作声,以为是因为自己阻拦她吃冰淇淋还批评她而有点不快,便和颜悦色问道:“我们把冰淇淋先放进冰箱,吃点早餐再吃好不好?”清子笑眯眯撸着小女的头发哄道。
清子其实很喜欢这个小她很多岁的大嫂,开朗活泼有些跳脱,但又挺懂事,很能体察别人的心情。后来哥哥告诉她,小女自幼只有父亲一个亲人,清子便有点心疼这个比她教过的学生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
她看到小女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笑容满面不像不开心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小女耍赖道:“我现在心情很好……忍不住想吃……你就让我吃一个吧……就吃一个……另一个给你。”
清子见她摇头晃脑的样子,轻轻一笑,说道,那先去吃一片面包,垫一垫,再吃?”小女见她不再阻拦,高兴地去烤面包去了。
一上午小女都在房间里乱转,从沙发上坐到餐椅上,又窝回沙发里,看得清子很纳闷。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小女有点不好意思,苦笑道:“我……我有点不舒服……”清子一听着急了:“怎么了?是不是吃了冰淇淋胃疼了?”
小女羞答答点点头,她自己猜测一是吃了冰淇淋,二是一早上空着肚子喝了一大杯浓茶,现在分外难受。但她要坚持,不能在关键时刻靠不住,她要见证那个重要的确认时刻。她很焦急,这么紧要的时刻,仙道怎么还不来,一成怎么还没下班。
午饭时分深津一成打来电话,他本来下午约的人改期了,所以他没有什么安排,很快就会回来。小女终于轻松了一点,她自从听了一成上次告诉她的仙道与讲解员姑娘的几次相遇,她就对仙道把握机会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也许是他真的心动了吧。总之他此前的表现太差了,让小女很不放心。
深津一成回家时间比仙道敲门只早了几秒钟,当深津转身给仙道打开门,一起进门后,两个人听见了洗手间痛苦的呕吐声以及清子焦急的声音:“没事吧,你怎么了……”
深津赶紧向洗手间跑去,而仙道有点出神,这个声音似乎有一点点耳熟……仙道又听到洗手间传出深津一成焦急的声音:“给她拿杯水。”脚步声匆匆从洗手间传出,他看见那个姑娘,穿着浅绿色的毛衣,满脸焦急地跑了出来,倒了一杯水,又匆匆跑进了洗手间。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厅里的仙道,但仙道却怔怔站在原地,他呆呆望着洗手间的方向。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他站在门厅一动未动,心里已经汹涌澎湃,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深津揽着小女从洗手间出来,那个叫清子的姑娘一脸担忧地看着有气无力的小女。小女一看到门厅处仍在发呆的仙道,看到了他的表情,立即明白她猜对了,她两眼放光站直了身体鸡血道:“我猜对了,对不对!”
深津也朝仙道看过去,瞬间明白,笑了笑,赶紧把小女摁在了沙发上,说道:“你赶紧先休息一下吧。”然后对仙道说道:“别傻站着了,坐吧。本来知道你今天刚好在东京,小女想约你吃饭打探一下下一期写奈良的什么,结果她自己倒不太舒服了。”
仙道和小女都看看他,不知他演的是什么剧本,谨慎起见,也不太敢随便瞎接话。
深津又对清子介绍道:“这是仙道彰,我和小女的好朋友,和雅矢他们一样,熟得很,不是外人。”见清子显得有些局促,他又说道:“对了,你平时看杂志里那个《风物闲美》就是他写的,平时也很喜欢茶艺。”
仙道赶紧点点头,说道:“嗯,我上次在宇治的时候……”他刚说了一句就看到深津朝他皱了一下眉毛,立即机智改口说道:“在宇治发现茶道很有意思,所以和抹茶店老板学了两个月。”
清子微微笑道:“我也对茶道很有兴趣。”
深津又向仙道介绍:“我妹妹清子,是一名中学老师。”
“中学老师?!”仙道很惊讶,却又看到深津夫妇双双向他瞪眼,他赶快闭嘴,想了想说道:“中学老师很厉害啊,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想法很多,既不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子,要引导他们要花很多精力呢。”
清子很热爱自己的工作,听到仙道这样说点点头道:“他们想法很多,但大多数时候都挺可爱的。我平时教美术,有很多小孩是真的是对美术、绘画有兴趣的,而且很有自己的看法。”
聊了一会儿,深津看看仍然脸色不佳的小女问道:“你怎么会吐了?”
小女咧咧嘴答道:“我……我今天早上吃了一个抹茶冰淇淋,可能吃得急了……”
深津皱着眉问道:“你一大早吃冰淇淋?”见小女讪笑,清子帮忙解释道:“她吃了一片面包才吃的,没有空着肚子吃。”
深津摇头说道:“一大早吃冰淇淋你怎么也不阻止她……”
没等他说完,仙道抢白道:“小女自己要吃的,你在也未必拦得住她,你怪清子毫无道理吧。”
深津眉头微皱似笑非笑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