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雷即将劈到南之南的时候,曳离出现了,他倒是狠人,生生用手接住了那道天雷,握住一甩,将南之南抓起,就从云水仙境消失了。
水零想,现实中这个时候曳离应该是隐身的,不然众人定会发现南之南失踪的原因。
梦境的画面转到一个山洞之中,曳离帮南之南护法,稳住他体力的气息。
莫说的玉红雅和梦妖,就是水零也惊了一跳,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这么被曳离给化解了。
化解,水零是这么想到,她并不觉得破坏南之南的成仙仪式有什么不好,潜意识中,她不希望南之南成仙。
山洞中,曳离盘坐于南之南身后,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此刻面色沉重,“这会废去你一半的法力,确定吗?”
南之南额头的汗珠开始滴落,他点了点头,“对,本以为可以稳拿第一,没想到云水仙境的灵气那般霸道,逼着我开仙骨,如今仙骨已半开,必须赶紧封住。”
曳离皱眉问道:“封了之后,可就只有金丹修为了,值得吗?就为了一个水零?”
南之南摇头,开始散发自己的修为,“不知道,可我坚持了十二年,如今哪怕只是看一眼,也算全了我的心愿。”
这就像为了买一根爱吃的糖葫芦努力赚钱,竟一不小心赚成了首富,必须搬到应有尽有,偏没有糖葫芦的城镇生活。
他不甘心,就算吃不到一整串糖葫芦,他舔也要舔一口。
曳离明显曲解了他的意思,叹道:“你这般深情,她却不一定领情。”
南之南疼极了,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他嘲笑曳离,“曳离,你是不是戏折子看多了,我这般执着不过是为了把我的书写完,个人夙愿与追求而已,与她乐不乐意有什么关系?”
南之南不过随口一说,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水零。
她嗤笑,南之南调查她十二年,她不也关注南之南十二年,等南之南一年吗?到头来,竟是她一厢情愿了?
那古家祠堂中,他脸红作甚?逍遥客栈中,他拍桌为何?危险发生他次次挡在她面前,又意欲何为?
亏她还想着莫要辜负了南之南这番情意,想方设法同他相处,试图生出相同的情意回馈。
毕竟绿萼曾说,男女之情,就是要将一生交付,生不出那样情爱是最好,无牵挂,自洒脱,可若生出那样的情爱来,定要爱一个可靠可信,处之欢喜最多之人。
她也想着,生不出情爱也无事,若真生出了,她最希望爱上的那人,是南之南。
十岁的南之南那般坚定地说,他想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想见到她。那一刻,她确确实实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不同了。
她想,她该是要生出那样的情意了吧,她有些欢喜,又有些紧张。
可他却又说,只是为了把书写完,与她乐不乐意无关。
如十二月的冰水浇向刚升起的火苗,朦胧的暧昧刹那便没了,只剩刺骨的寒冷,冻得人心寒。
玉红雅不知水零心中百转千回,瞧着曳离发愣,她只听说过镇里来了个神,但是水零不让她去接触,现下见了曳离的本领,她更加庆幸自己听话,没有去见曳离,“接天雷,封仙骨,曳离竟这般厉害。”
水零面色冷漠,“神嘛,先天之力,自然有他们的优势,你放心,逼上云水仙境之时,轮不到你们动手。”
这些年,也偶有神出现在古梯山找不痛快,一般都是水零去应对,玉红雅虽说是古梯山的二把手,但也只是个修炼千年的妖怪,自然不会是神的对手。
何况她对神还有阴影,八百年前水零和神对峙,提的就是她的小命,那一战,水零不过挨了一拳,她才是那个灵魂被两放撕扯了好一会的狐狸,承受最多的分明是她,所以对神对水零,她是一样恐惧。
一听水零这般说,她自是喜闻乐见。
梦妖终于重视曳离的存在了,曳离很少在南之南面前出手,只是偶尔面提耳命几句,所以一直以来,曳离在南之南的印象中都是一个爱看戏折子、玩世不恭的模样,所以梦妖一开始潜入他的记忆时,看到的曳离也是这么个印象,并没有太在乎。
“好啊,我说之前怎么进不到你的身体里呢,原来是有个神护着你。”梦妖围着南之南旋转,“可惜了,他现在护不住你呢,既然你意识这么强烈,那我便只能来硬的了。”
梦境转换,南之南出现在一座山上,他的面前出现四个人在向前奔跑,看样子只是山上砍柴的樵夫,他们手中还拿着斧头、绳索,此刻他们面上皆是恐惧,奋力地向前跑,口中还呜咽呜咽地叫唤着。
在他们的身后,一个穿黑袍的人,张开双手朝他们急速飞来,面目狰狞。
细看那清白的面容,竟是水零的模样,一个男人回头看到这情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水零见状,立马俯身,一把抓住跌倒之人提至空中,男人四肢乱划,拿着手中的斧头砍向水零,可是被水零一手接住,将斧头甩了出去,砸在地上。
水零埋头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鲜血迸出,又被水零吸食殆尽,她舔了舔嘴唇,并不满足,继续向前飞去,抓其他的人。
南之南上前拦住水零,“住手,住手!”
可是水零无视他的阻拦,从他的身体中穿过,抓住了下一个人,仰头,下口,被她抓住的人,刚开始还挣扎,后来只剩绝望,不甘,垂死瞪眼。
南之南就在她的身边,却只能看着她做恶事。
那些被水零咬死的人,都倒在地上,歪头瞪眼看着他,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杀了水零,看着他们横死。
“愧疚吗?心痛吗?你以为杀人只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