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很厌恶你,可他却不让淑棠那些人欺负你、他讨厌别人说他在意你……”
这么一一道来,静榕倒来了丝精神:“这么说来,一个男子这样对一个女子,想来这个女子在他心目中很不一般。可……”
可郑言最后却要收陆禾为义女,见惯风月之事的静榕也想不明白。
陆禾不禁纳闷,她做奴隶时,她确实觉得郑言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可当她再次住进梧桐阁,郑言承诺看顾她下半生后,郑言就无比坚定的在拒绝她。
哪怕他们在一桌吃饭,哪怕她故意暧昧挑逗,郑言都很坚决。她模仿着娘亲的一举一动,郑言也只是对她放缓态度,而无旖旎之心。就连她下药算计,郑言沉沦片刻也会立即清醒。
为何他会突然转变?
可陆禾很快又想到一层:“那以你之见,他先前对我的不一般,是哪种不一般?”
静榕道:“虽不是钟情极爱,至少……”
她踌躇片刻,咬定:“至少心动!”
既然心动,为何后面突然转变态度,拒她于千里之外?陆禾真的不能理解,她面上浮现出一丝迷茫,如今细细回忆起来,似乎在苏右安作完画离开之后,他那时有一个月没有见自己。
那之前的最后一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是苏右安在教她作画,然后郑言突然进来、明晃晃的无视她,接着郑言看到画心绪不宁。
最后,便是一个月都不曾让陆禾见他。
那么让郑言把那点心动都完全压下去的,是因为那副娘亲的画像?
陆禾头痛不已,猜想到此处便再不能往下了,此刻她当真觉得郑言的心深似海底。
见她一时郁郁一时迷茫,静榕打断她:“好了,此时说再多也无用了,你很快就要是他的义女啦!”
“做太师的义女,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呢!”静榕深深的羡慕。
“不管是做义女还是妻子,终归是和他绑在一起。”陆禾脸色微沉,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罢了。
静榕笑嘻嘻的瞅她:“你果真是会打算!”
陆禾撇了撇嘴,欲笑不笑。
静榕好心道:“可女子就该这样!自己不为自己打算,谁又能管得了我们一辈子!”
她从没想过什么一辈子,那是那样久远的事。陆禾将茶水饮尽,站起来告辞。
静榕亲自把她送出去,热切的告诉她盼着她下次再来小坐。
陆禾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几句,然后心情沉重的回去,路过郑言的院子时,她站在回廊上久久注视那边。
她心想要不现在那把刀进去把郑言捅死,省得绕着圈子送他下地狱。
冲动得想过这么一阵,她把那股杀意藏住,郑言不能死得太轻易。况且在齐王一家还没死绝的时候,郑言不能死。
尤其是周琅芳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陆禾一想起便恨得切齿。
这么多人,这么两股强悍的势力,一个单薄的女子去对抗他们,便如蝼蚁撼树。可陆禾有誓不罢休的决心,何况,如今也不是刚重生过来那一天一样半点筹码也无。
深吸一口气,陆禾按耐住所有情绪,等待几天后的入族礼。
可不知是不是老天有意为之,在入族礼的前一天,西南爆发了奴隶叛乱,令朝野震惊。
事情的源头在于去年夏天西南有旱灾,朝廷拨银赈灾,可到了西南一带银钱全被官员贪下。
饿死的、渴死的、被强盗杀死的……总之西南如今尸横遍野,大量的平民为了生存贱卖自己成为奴隶,以至西南的奴隶是平民数量的十倍不止,在一个男奴杀进富商家抢粮之后,奴隶们竟然争相效仿。
起初只是官府镇压,镇压过几次,奴隶们竟自动形成规模,然后立马开始对抗官府。
郑言因此大发雷霆,因为西南赈灾的官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他钟爱的妾室的爹。
“大人!求您饶了爹爹吧!求您了!”淑棠披发跌足跪在郑言院子里哭求,如今被押在天牢即将处斩的官员正是她爹吕甘。
郑言充耳不闻,只让人把淑棠拖走。
后院的女子们全都站在远处看淑棠的笑话,只见她哭得声嘶力竭被人拖着离开,一步三回头的张望着后面,可郑言院子里的门都没有开一下。
陆禾站在花园里的假山上,眺望到这一幕,不由对青玉叹道:“你以后找男人,可万不能找这样冷血无情的。”
青玉依偎在她胳膊上,深深的担忧:“姑娘你也说郑太师可怕,为何……”
不管旁人怎么看待郑言和陆禾的关系,只有青玉知道,当初在新房中,是陆禾主动抛出枝将郑言引到了跟前。
初春的阳光太盛,陆禾不由得眯起眼睛:“我所求之事太难,除了与虎谋皮,别无他法。”
她今日心情很不错。
一来这个鬼亲是认不成了。
二来,郑言摊上倒霉事儿了,她高兴的想放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