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拿起筷子道:“行了,吃吧,还有两个小时我要离开,聊点儿开心的。”
海灵嗫嚅着,说道:“晓瑛,千万要保全自己。”
“怎么保全”,她笑笑,“这种事做一次两次不习惯,十次二十次就习惯了,无非是做出点儿意义来,我还觉得挺刺激的。”
她朝海灵做个鬼脸,刺得海灵心很痛。
她道:“我只是需要信息和消息,分析出规律来,就一段时间,所以,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也不需要再去向他们要钱。”
“你打算给我多少啊”,晓瑛开着玩笑。
她拿起卡,说道:“你要不要先去查一查,看里面存了多少钱,再决定要不要……”
“好啦,真没劲”,她打断道,“我知道你不差钱,说得像我能差多远似的。”
“我知道E.T.会员要交巨额的会费,我不会叫你吃亏。”
“对了,我问你,舒美晗为什么要帮你?”
“不知道”,海灵说,“她告诉我,我做的事情会在将来给她带来巨大的好处。”
“好处?”
“嗯。”
“难道”,晓瑛咬着筷子,“你在揭她什么仇人的短啊?”
“我什么都没告诉她,她怎么知道我针对谁。”
“也是。”
“所以,我想应该是一件,无论我针对谁,最终的结果都有利于她的事。”
晓瑛嘲讽道:“她这个人也是够奇怪的,明明是个心理咨询师,看起来心理就不怎么正常。”
煜安打来电话,海灵看一眼接起来,听了一阵,只道:“好,到了你先去看看,等你到了也挺晚了,我们明天再见吧。”
她挂了电话,对晓瑛道:“反正她不喜欢我,我不喜欢她,你都不知道,上次她拉着我的手就把我拽进去,跟个□□犯有什么区别。”
晓瑛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还是个传销头子,一步一步地诓我,先交钱,再升级……”
“那你也着她的道?”
“诶,这其中就有门道了……”
医院里,萧然幽幽然转醒,鼻腔里全是吸氧的味道,耳畔有滴滴滴的杂音。
麻醉已经过了,他的腿隐隐有些发痛,挣扎着想要起身看一眼,却怎么也动不了。
动静惊醒了一旁守着打盹的赵厉霆,“萧然”,他起身三两步走过去,俯身抚摸他的头,“你醒了。”
他看着父亲,停止了挣扎,脑袋悬在半空。
“先别动”,赵厉霆摁了摁呼叫按钮,“叫医生来看看。”
萧然仍是不说话,上半身顺着他的力道僵硬地躺下,微微喘息着。
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慌忙进来了,外面守着的人也往里看,赵厉霆让开走到一旁。
医生用手电照了照萧然的瞳孔,又看了看监心器和吊瓶,例行问他几个问题。
他不说话,只是点头和摇头,碰到不能点头摇头的问题,就当没看到一样,眼神游离在房间的其他地方。
医生有些为难,尝试说道:“你要说句话,我们才好确认声带有没有受损,有没有伤到其他内脏。”
他仍是不说,缓缓闭上眼睛。
医生看向赵厉霆,他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自己从倚靠的墙上站直,缓缓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那边门关起来,赵厉霆看着像是睡着的儿子,顿了顿,说道:“你妈和妹妹守了一夜,我刚刚叫她们回去了。”
仍是没有回答。
他颔首一阵,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角,抬头说道:“萧然,你是个大人了,大人做事是不能和情绪混为一谈的。”
儿子躺在床上像是已经熟睡,只微微动了动闭着的眸子。
赵厉霆默了一阵,又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然胸前的起伏大了些,病房门急促地被打开,煜安有些慌乱地站定,道:“爸。”
不等父亲回答,他又急匆匆地冲过来,小声唤道:“萧然。”
他微微睁开眼睛。
煜安喘息着笑了笑,道:“你醒了”,说着就俯下身去掀开他的被子,见放着在床上的右腿被厚重的纱布层层叠叠地包裹住,但依旧完整,喜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煜安,坐吧”,赵厉霆道。
他拖了把椅子坐到萧然身边,又问父亲:“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腿上的伤比较严重,伤筋动骨了,还有身上有几处贯穿伤和体表伤,还有一些神经受损,不排除会有运动异常,还要观察。”
煜安闻言一愣,又慌忙站起身来掀开被子检查弟弟身上的伤口,萧然一阵发冷,煜安皱眉道:“都渗血了,我叫医生来换药。”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开门走出去。
赵厉霆起身,缓缓将萧然的被子重新盖好,他沉稳地喘着气,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