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哥,他看向身旁的骆予段:“大哥,我不在的时候崽崽就拜托你了,帮我多照顾点。” 然后把口袋里那只柠檬花油递给骆予段:“他不舒服或者是吐的时候给他闻闻这个。” 又交代了数十条内容。 骆予段听得脑袋都胀了,怎么有那么多注意事项,他弟弟哪有那么娇气,没听完陆星赫的啰嗦便制止了:“我知道,你走吧,又不是去了不回来,处理完早些回来。” 陆星赫知道也不能耽误太久,在上飞机前又抱了抱段予骆,低头亲吻头顶,温柔说道:“我到哪里第一时间就 打电话给你,等我回来,我爱你宝宝。” 段予骆:“好,我也爱你。” 陆星赫走上台阶。 机舱关上门。 车辆驶离停机坪,最后停在还能看见停机坪的位置,停机坪灯光通亮,副驾驶车窗缓缓降下,注视着飞机离开跑道的方向,直到融入夜色中看不见为止。 骆予段单手扶着方向盘,见弟弟还望着飞机离开的方向:“崽崽,回家吗?” 话音落下,他看见段予骆眼泪掉了下来。 骆予段脸色倏然一变,他伸出手拉住弟弟:“怎么了?” 这个在部队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首席作战指挥官难得脸上出现慌张,指挥作战遇到问题时脸上都是面无表情。 段予骆后脑勺枕着靠枕,红着眼眶,凝视着飞机离开的方向。 手抚摸着自己的婚戒,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戒指,试图缓解分离焦虑,指尖稍作用力,戒指内壁在手指上留下印记,都很难控制弥漫开的情绪。 不安,不想陆星赫离开。 他知道自己是成年人,在某些事情上不能够任性,不能够自私,已经很努力绷住情绪不在陆星赫面前哭,不去影响他离开的情绪,就怕他担心。 可陆星赫走了,他自己好像很难去跟自己做解释,甚至抑制不住情绪。 或许也有孕期的影响,可就是会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不知道陆星赫会走多久。 不知道陆星赫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知道陆星赫去到那边会不会被欺负。 满脑都是不知道。 车内很安静,甚至没有哭泣声,但是副驾驶座却充斥着极其低落的气压,这张泪流满面是藏在无声之下的无助,也是克制不在爱人面前表露后的分离焦虑。 却还是在努力自行缓解情绪。 “哥。” 骆予段刚才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现在听到弟弟喊自己了,才敢说话,他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小心翼翼回答:“怎么了?” “你说,我现在能看见星星吗?” 今晚的天气不好,夜空都被云遮挡住了,完全看不见星星。 ——哥哥,你说我能看见星星吗? 二十年前听到这句话时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骆予段眸光微闪,听着这句无比熟悉的话,是二十年前他们出国陪父亲读书时弟弟问他的问题,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弟弟哭得那么伤心。 就是因为要跟陆星赫分别。 从小他就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会跟陆星赫玩得那么好,曾经也有点小心思不太喜欢陆星赫黏着弟弟,最后也知道或许是120%的契合度影响,而一眨眼二十年过去了。 这两人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所有的不理解似乎也都随着时间的引证有了答案。 就是感情这种东西,不可理喻。 可能会因为信息素而靠近 彼此, 也可能是因为喜欢才发现契合度匹配。 他收起走神的心思, 看向副驾驶,见段予骆靠在椅背上,神情黯然,哭得都不愿意哭出声,作为哥哥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以。” 段予骆愣了一秒,看向哥哥。 “那你躺下。”骆予段摁下按键,副驾驶的座椅缓缓往后。 段予骆不知道他哥要做什么,但也乖乖躺下了,然后看见骆予段要关灯,吓得立刻抓住他的手,眼眶倏然红了,但也是在这个瞬间,车顶天窗缓缓打开。 星空顶顷刻间亮起,星光倾洒在身上。 他望着车顶,久久没有转移开视线。 无数的星星汇聚成温柔的银河,缓慢的闪烁着,落在手心的星光点点似乎合手就能握住,亮起的星空顶将昏暗的车内环境照亮。 两人并排坐着,一同注视着头顶的星空顶。 “好看吗?”骆予段长腿岔开,坐姿闲散,手抱臂,抬头望着这片星空顶:“很亮吧,不黑。” 段予骆吸了吸鼻子,笑了出声。 骆予段见弟弟笑了,心想这个星空顶哄oa真的有用,怪不得那男人那么喜欢:“心情好点了吗?” “嗯。”段予骆环视着星空顶,有一种说不出被安慰治愈的感觉,稍微没那么焦虑了,他看向哥哥:“你怎么会在车上弄星空顶?” 越野车弄个星空顶就像是糙汉身上挂着个铃铛,这跟他哥的性格完全不像。 这么浪漫的东西不像是他哥能想出来的。 然后他第一次在他哥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他这个从小就不爱笑不爱凑热闹的哥哥,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