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烟静静看着他,恍惚间,瞧见程唤疑问地扬了扬眉。
她反应过来,旋即伸出手去接,这才发现宽大病号服袖子将她的右手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小段指尖。
有几分“索命女鬼”朝人伸手的意识。
“……”
她小心地往下抖抖,碍事的袖子却不怎么配合,滑到掌心位置就落不下去。
左手正在输液,右腿打着石膏,右手腕又被树枝划到,包了纱布,虽说不严重,可稍微牵扯一点伤口就觉得隐隐作痛。
此时此刻,她连帮自己卷个袖子的能耐都没有。
迟烟忽然有些窘迫,准备坐直身子,忍着不适将右手抬起。
岂料还未动作,她的指尖忽而被微凉的指腹抚上。
迟烟怔愣抬眼,瞧见程唤已经俯身垂眸,动作温柔地伸手,将病号服那碍事的袖子一点点整理了上去。
窗外秋雨绵绵。
她与他之间只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待袖子整理好,程唤专注的神情消散,转而抬起长睫,乌瞳望进迟烟眼中。
他眉眼含笑,似带着宠溺:“喂,麻烦的事,交给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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