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如虞音的笑一般明媚地照向高大的百年梧桐时,虞音独自一人回到了那栋两层红砖小楼。
她心情愉悦地将所有的窗户打开,让阳光欢脱无忌地照进屋子里。
然后,她才似乎终于松了口气,让自己慢慢躺到了阳台的躺椅里。
彻夜奔波,她当然累。
可是,这一夜奔波换来的结果,她满意极了。
于是,在暖暖的阳光照耀下,虞音放松地沉入了酣眠中。
在梦里,虞音明显感觉晋诚不像平日冷漠,而变得温柔了许多。
晋诚问她,“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我的世界?”言语之中,除了担忧,更有十分的无奈。
虞音笑着答:“谁说我是为了你啊?晋诚,别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如果想从我这里拿走东西,就得先向我交出等价的东西。可你现在并没有向我敞开你自己。”
“所以,我是自作多情了?”晋诚笑得似乎更无奈了。
虞音道:“我虽然没忘了你,可没有你,过去那么多年,我照样活得好好的。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走进什么样的生活,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晋诚悠悠一笑,迟疑半晌后,忽然道:“可若是……有一天,你后悔了呢?虞音,你会后悔吗?”
晋诚目光沉沉地看向她,虞音抬头沉默与他同视。
两人之间温情的气氛,在一瞬间,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也正是在这时,虞音感觉有人轻轻坐到了她的对面。
虞音睁开眼,果然看见恒景端着咖啡,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你……昨晚一直与梦九在一起吗?”
虞音看见桌上另放了一杯黑咖,在阳光下,依然冒着热气,她立刻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
恒景微瞟她一眼,不闲不淡道:“是啊,不像某人,见色忘义啊。不仅有了新身份,还要为了一个男人去冒险。虞音,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谁说我要去为男人冒险?”虞音将恒景最后那句看似怨怪的话在脑中主动译成了担忧,“那人不仅针对我,还不问缘由地将你和梦九也牵扯进来,你觉得我能看着你们俩这样被欺负?”
恒景冷哼,“别以为你话说得好听,就能掩盖你另一层目的?”
虞音却道:“我没想掩盖。况且我还有第三层目的,第四层目的……你要不要听?”
“我才不听,谁爱听谁听!”恒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虞音,可只要她对上虞音那双微笑淡定的眼,她却又气不下去了,于是,她只好暂时逃避,“而且,你既然马上要离开,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时间!”
说完,恒景端着咖啡,气冲冲地走进了屋内。
而虞音端着恒景特地为她现磨的咖啡,回想起了刚刚那个梦里晋诚最后问她的那句话,脸上的笑意终究还是多了一丝阴霾。
恒景回到屋里后,就有点后悔。她当然不是真正在同虞音生气,只是,她心里有一股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烦躁。
虞音,终究要为了另一个男人,走向另一种生活了。
她很焦急担忧,但是,除此之外,她心中似乎还有一种好像虞音将要一步步慢慢从她生活中消失的那种莫名的感觉。她赶回家,看见虞音那样疲惫地躺在躺椅上,她分明是想去安慰她的,可谁知一开口,却成了怨言?
恒景看着窗外仍旧躺在躺椅上的那个人影,犹疑半晌后,她终究还是没有再去打扰虞音,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商樾的电话号码。
恒景不知道,此时,商樾也正在“怨怪”晋诚。
“我曾经问过你多少次,你每次都给我一个眼神,让我自己体会,退出,怎么到了虞医生这儿,你都不用人开口就答应带她一起穿越时空?”
商樾说着,瞄准目标再次挥起了高尔夫球杆。当看到球沿飞行轨迹直接落入目标洞穴后,商樾才觉得心中憋着的那股气终于散了几分。
很快,商樾退后,换晋诚上前。
晋诚瞥了一眼商樾,瞄准目标,毫不犹豫直接挥杆打出,“所以,你觉得我更该放她一人留在现代,让司马叡再抓她一次吗?”
“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商樾还是觉得晋诚很反常,“你明知道,查清司马叡为何针对她更重要。”
商樾说话时,晋诚再次挥杆,将球又一次干脆利落地打入洞中。
然后,商樾听到晋诚仿佛承诺般的自我暗示:“所以,我不能让司马叡有再接近虞音的机会。”
可是,你难道真的不是在虞音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吗?
但商樾犹疑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反而转身拍了拍晋诚的肩,安慰道:“罢了,反正木已成舟。我会在现代帮你查清司马叡的目的,以及……照看原郗。”
晋诚点点头。
两人之间因原郗引起的不快彻底消散。
就在此时,商樾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商樾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心里忽然有了另外的想法。
恒景在酒吧等候商樾,自她坐下起,搭讪的人来来往往,她一律拒绝,难得高冷。
远远地,商樾就感受到了恒景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向服务生要了一杯水,趁机在恒景身旁坐下。
谁知,恒景一见商樾来到,微微掀了掀眼帘,便快人快语道:“商老板,直接开价吧。”
商樾一口水还没喝完,差点被呛住,他微微挑眉,“开……价?开什么价?”
“你说呢?当然是晋诚的消息。”恒景冷冷瞥向商